番外五·不可逾矩[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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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不可逾矩

雲深不知處的夜涼如水,魏無羨趴在靜室的窗欞上,指尖輕輕叩着窗紙。屋內燭火搖曳,藍忘機正伏案抄寫家規,墨色在宣紙上洇開,好似夜空中的流雲。

"藍湛——"魏無羨壓低聲音,指尖在窗欞上敲出《忘羨》的旋律。藍忘機筆下一頓,素白的袖口掃過墨跡,在宣紙上留下一道淺痕。他擡眸看向窗外,魏無羨正歪頭沖他笑,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

"雲深不知處禁酒。"藍忘機的聲音透過窗紙傳來,帶着幾分無奈。魏無羨卻從懷裡摸出個酒壺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天子笑,剛從山下酒肆偷的。"

藍忘機的目光落在酒壺上,喉結動了動。當年在綵衣鎮,他曾與魏無羨共飲天子笑,那酒的滋味至今難忘。他放下筆,起身打開窗戶,魏無羨立刻像只貍貓般鑽了進來,衣擺帶起一陣夜風,吹得燭火忽明忽暗。

"藍湛,你說叔父要是知道我們在靜室喝酒,會不會氣暈過去?"魏無羨盤腿坐在案几上,晃着酒壺壞笑。藍忘機瞥了他一眼,從懷裡摸出個白玉杯:"只此一次。"

酒液入喉,辛辣中帶着清甜。魏無羨忽然湊近藍忘機,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抹額:"藍湛,你說這抹額真的只有道侶能碰?"藍忘機的耳尖微微發紅,卻沒有避開:"魏嬰,不可逾矩。"

魏無羨突然伸手抓住抹額,藍忘機瞳孔驟縮,卻見魏無羨只是輕輕一扯,抹額便鬆了些。月光透過窗欞灑在藍忘機臉上,魏無羨這才發現,藍忘機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細的陰影,像是蝴蝶的翅膀。

"魏嬰。"藍忘機的聲音有些沙啞,魏無羨卻突然笑了:"逗你的。"他鬆開手,抹額重新回到藍忘機額上,卻歪了幾分。藍忘機擡手正了正抹額,魏無羨卻又伸手按住他的手:"這樣好看。"

靜室里突然安靜下來,只有燭火噼啪作響。藍忘機看着魏無羨,魏無羨也看着他,兩個人的呼吸在靜謐的夜裡交織。突然,窗外傳來腳步聲,藍啟仁的聲音遠遠傳來:"忘機,可在?"

魏無羨瞳孔地震,一把拽過藍忘機的抹額蒙住自己的臉,整個人縮進藍忘機懷裡。藍忘機身子一僵,卻聽見魏無羨在他懷裡悶笑:"藍湛,借你抹額一用。"

藍啟仁推門而入時,只見藍忘機端坐在案前,膝頭蓋着狐裘。他掃了眼屋內,目光落在歪了的抹額上:"抹額不可歪。"藍忘機垂眸應是,魏無羨在狐裘下憋着笑,手指偷偷勾住藍忘機的腰帶。

第二日,魏無羨蹲在禁書閣的屋頂上,百無聊賴地數着屋檐上的捲雲紋。藍忘機在閣內整理古籍,素白的身影在書架間穿梭,像一尾游弋的魚。

"藍湛——"魏無羨壓低聲音,拋了顆石子過去。石子在藍忘機腳邊蹦了蹦,藍忘機擡頭,看見魏無羨正趴在屋檐上沖他揮手,髮帶被風吹得亂飛。

"魏嬰,下來。"藍忘機皺眉,魏無羨卻嘻嘻一笑:"藍湛,你說禁書閣里是不是藏着什麼寶貝?"他晃了晃手裡的鑰匙,正是從藍曦臣腰間順來的。

藍忘機的目光落在鑰匙上,忽然想起昨夜魏無羨說要"借抹額一用",此刻卻又偷了兄長的鑰匙。他輕嘆一聲:"不可擅入禁室。"魏無羨卻已經翻身躍下屋檐,穩穩落在藍忘機面前:"藍湛,你不說我不說,叔父怎麼會知道?"

禁室的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魏無羨將鑰匙插入鎖孔,只聽"咔嗒"一聲,門緩緩打開。屋內瀰漫著陳舊的書卷氣息,魏無羨點燃燭火,看見滿牆的古籍上都蓋着"禁"字硃砂印。

"藍湛,你看這個。"魏無羨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泛黃的古籍,封面上寫着《問靈十三載》。藍忘機的手突然攥緊,魏無羨翻開書頁,裡面密密麻麻都是藍忘機的字跡,記錄著他十三年來問靈的結果。

"藍湛......"魏無羨的聲音突然哽咽,藍忘機卻轉身去翻另一本書:"看這個。"他抽出一本《陰鐵錄》,裡面記載着陰鐵的煉製方法和破解之術。魏無羨湊過去,指尖劃過書頁,突然停在一幅陣法圖前。

"這是......"魏無羨瞳孔驟縮,那陣法圖竟與亂葬崗的血陣有幾分相似。藍忘機的目光落在圖上,突然握住魏無羨的手腕:"魏嬰,你可知這陣法?"

魏無羨正要開口,突然聽見閣外傳來腳步聲。藍忘機立刻吹滅燭火,將魏無羨推進書架後的暗格里。魏無羨後背抵着冰冷的石壁,藍忘機的氣息近在咫尺。

"忘機,你在嗎?"藍啟仁的聲音傳來,魏無羨屏住呼吸。藍忘機應了一聲,推開暗格的門走了出去。魏無羨貼在石壁上,聽見藍啟仁說:"夜獵名單已擬好,明日你與魏嬰同去。"

夜獵的山林里霧氣瀰漫,魏無羨扛着隨便走在前面,藍忘機抱着忘機琴跟在身後。月光透過樹冠灑下,在地上投出斑駁的影子。

"藍湛,你說叔父是不是發現我們偷進禁室了?"魏無羨突然轉身,藍忘機差點撞上他。藍忘機退後半步:"叔父讓我們同去夜獵,許是有別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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