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是姜明珠自己的人生宣言。
看着這行字,溫珩麻木的心彷彿被震了一下。
他從出生起就被教育要聽話。
溫太太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別忤逆你爸,他是生你養你的人,他打你罵你,都是為了你好,無論怎樣你都要受着。”
溫成經常威脅他的話是“你媽能不能好好的,就看你的表現了。你聽話我就不打她,她受的苦都是因為你。”
外公那邊的親人更在乎的也是溫太太,因為討厭溫成,連帶着對他也不親近,只有外公對他有幾分關注。
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需要退讓的那個人。
而姜明珠現在告訴他,別聽話,要反抗,不能因為別人讓自己受委屈。
第一次有人真真切切為他着想,告訴他,他的命,他的人生都是他自己的。
溫珩緊緊攥着這張紙條,又被燙了一樣鬆開,小心翼翼將紙上的摺痕撫平,放進了床下的一個小盒子里。
那個盒子里放着一枝蔫巴巴的香檳玫瑰,現在又多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溫珩深吸了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想為自己活一次。
而這瓶藥粉說不定就是破局的關鍵。
此時,去病堂里。
孫月穿着嶄新的白大褂,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地揮舞着蒼蠅拍。
鄭老坐在椅子上看着醫書,姜明珠趴在他對面,時不時和他說兩句話。
無論是這邊的葯館,還是那邊的藥店,此刻都空無一人,沒有半個顧客。
明明處在人來人往的市中心,但是冷清地太過分了。
又坐了十幾分鐘後,孫月終於忍受不住了,走過去拉了拉姜明珠的衣服,將她拽去角落裡說話。
“怎麼了?”姜明珠神色不解。
孫月小聲又焦急道:“姜明珠,鄭老都在咱們葯館坐鎮呢,怎麼半個人都沒有?”
鄭老名聲這麼大,平時掛他的號多難啊,現在可好,都兩個小時了,還沒有一個病人。
孫月的一腔熱血現在都快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