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珠剛剛仔細看了孕檢單,上面顯示姜淑蘭懷的胎兒有異常,疑似懷孕期間服用了藥物,影響胎兒發育,醫生建議打掉。
而姜淑蘭的手寫信上面的信息更加全面。
與其說是手寫信,不如說是姜淑蘭的個人日記,薄薄的幾頁紙,寫的零零散散,其中有幾段字跡東倒西歪,像是在意識不清楚的時候寫下的。
“最近身體總是累,提不起精神,今天和朋友喝茶,喝到一半竟然睡著了,好奇怪……”
“齊軍說我沒休息好,但是我明明都是一覺睡到天亮……”
“走到路上突然頭暈,眼花,差點出了車禍……”
“知道我沒睡好,心柔每晚都會給我熱牛奶喝,這孩子真貼心……牛奶有點苦,應該是煮過頭了,有點焦糊味,下次還是讓傭人來煮吧……”
“今天做了體檢,醫生說我懷孕了,怎麼可能,我這麼大年紀……醫生說孩子不能留,因為我吃了致幻類藥物,孩子很大可能會畸形。可是我這段時間明明沒有吃任何葯……”
這裡的紙上有濕過又幹掉的痕迹,很明顯姜淑蘭寫這段話的時候哭過,後面的字跡筆畫都在抖,她在害怕。
姜明珠摸着被濡濕的紙張,抿着唇,眼眶濕潤:“外公,那時候我們在哪?”
姜良看着上面記錄的日期,離趙齊軍通知他們奔喪的日期只有短短不到一周。
那時候他們還在大山裡,趕不回去。
淑蘭怕他們擔心,出了這麼大的事都沒通知他們,要是他們能早點知道,早點趕回來,她也不會孤立無援,被那畜生三人害死了。
姜良胡亂地坐在地上,聲音透着滄桑:“我們當初應該帶着她一起走的,我們早知道趙齊軍是個畜生,卻留她一個人。”
姜明珠沒說話,但是心裡明白,姜淑蘭不會跟他們走。
她對趙齊軍有濾鏡,說句難聽的,姜淑蘭有點戀愛腦,從小被姜良保護地太好,太天真了,很輕易就被趙齊軍的花言巧語迷惑。
趙心柔給她端的牛奶有苦味,她都沒往別處想,覺得只是牛奶被煮過頭了。
姜明珠將薄薄的手寫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才小心翼翼收好:“我大致知道我媽是怎麼死的了。”
她猜測,姜淑蘭最開始應該是被趙齊軍下了能致人昏睡的葯,所以才會在和朋友喝茶的時候睡着。
隨後趙齊軍騙她說她沒休息好,然後趙心柔就上場了,每晚給姜淑蘭煮牛奶,在牛奶中下致幻類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