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向警察求救，讓他們帶自己出去，結果都被工作人員一句“她情緒不穩定，有嚴重的精神疾病，需要治療”給攔住了。
趙心柔慌了，趕忙將自己在療養院經歷的非人待遇說了出來，聲音尖利：“這裡的人都是瘋子，他們最擅長折磨人，能活活把健康的人折磨瘋。”
工作人員早有準備，拿出了療養院的一系列正規文件。
“我們這裡是正規的精神病院，所有的治療手段都符合標準，沒有任何違規操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檢查，我們絕對配合。”
趙心柔被帶着出來的時候，突然驚恐地發現，療養院那種壓抑安靜的氛圍不見了，院子里多了不少穿着病號服鍛煉的人。
連工作人員都沒有以往的冷漠，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耐心地和病人說著話。
“不對，這不對。平時不是這樣的……”趙心柔激動地比劃着，語無倫次。
工作人員無奈地告訴警察：“自從她母親入獄後，她就患上了精神疾病，前些天病情發作，還要推她父親下樓。趙總沒辦法了，才把她送來我們這裡治療……可惜趙總突然離世，她參加完葬禮，精神疾病更加嚴重了，現在都開始產生幻覺，說胡話了。”
趙心柔想要辯解，但是每說一句，都會被扯到精神疾病上。
工作人員還拿出了她的精神檢測報告，眼見着警察相信了他們的話，趙心柔心中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希望徹底崩塌了。
之後警察詢問了姜淑蘭的案子，趙心柔在精神崩潰下又絮絮叨叨開始自白。
從她的話中，警察提煉出了關鍵信息，做了記錄後，就離開了療養院。
確定警察離開後，院子里活動的人瞬間變了一副面孔。
工作人員恢復了以往的做派，而那些穿着病號服的人則表情諂媚討好。
趙心柔被拉進自己的病房時，看到其中一張熟悉的面孔，神情震驚。
這些人都是A市曾經囂張跋扈的二世祖們，被家族拋棄，永久被困在這裡，早就被馴服訓化，哪怕警察到來都不知道求救，反而幫着療養院打掩護。
以後她也會變成這樣，被療養院馴化，麻木冷漠，諂媚討好，沒有尊嚴地活着。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不是！
趙心柔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掙脫工作人員就往外跑。
但是療養院人太多了，她很快被圍困了起來。
走投無路之下，她咬了咬牙，眼圈通紅，頭狠狠朝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
一瞬間鮮血四濺，趙心柔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意識消失前，她只能看到一片鮮紅，就跟當年姜淑蘭身下的鮮血一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