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滿眼都是算計。
張辰陽還沒反應過來，李莉先回過神了。
她之所以能和張雲開保持步調一致，多年夫妻，本質上兩人是同一種人。
只是張雲開比她狠一點，連兒子都能無所顧忌地利用殆盡，但是她卻捨不得。
捨不得這個仰着頭，說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的兒子。
“不行，雲開……”李莉眼神閃爍，斟酌着說道：“咱們兒子立志要闖出一番事業，還是暫時不要結婚了，先拼事業。”
張雲開睨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先成家後立業，我以前也是娶了你之後，才開始進入楚氏的。”
李莉腦子一熱，下意識開口：“所以咱們兒子不能跟你一樣……”
話還沒說完，她臉色慘白，連忙低下頭。
張雲開盯着李莉，眼睛血紅，拳頭緊繃，他的臉皮已經被扯下無數次了，但是被一直崇拜自己的妻子扯下來，比之前更痛更難堪。
他沒理會李莉，而是看向怔愣的兒子，努力擠出慈愛的笑容：“辰陽，以前圈子裡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你，但是礙於你和姜明珠的婚約，爸讓你不要理會她們。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咱們被趕出楚家，趕出那個圈子了，要想回去，最輕鬆的路就是靠你的婚姻。”
“只要你和那些女孩其中之一結婚，我們就有重回那個圈子的機會。有你岳父家的提攜，你也能更快實現你的夢想。”
張雲開眼睛里的野心都要化成實質流出來了。
張辰陽擰眉看着他，只覺得這個父親陌生無比。以前那個正經嚴肅的父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諂媚市儈。
也許他骨子裡就是這樣的人，只是以前那張正經的麵皮戴久了，讓人有了錯覺。
就連以前的他不也是費盡心機想要得到楚家財產，甚至給未婚妻下藥，想把她送上二叔的床……
想到這裡，張辰陽心中一痛，他做了個深呼吸，才終於恢復了平靜。
“爸，你也說了是以前。以前那些女孩看中我，除了我本身，還有我身後的楚家。而現在我不是楚家人了，你覺得那些人還能看上我嗎？他們家裡還會同意她們嫁給我嗎？”
張辰陽覺得自己已經分析地夠透徹了，讓爸爸明白他們目前的處境，不要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