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西裝革履，頭髮梳得很整齊，面容看起來比同齡人年輕很多。
不像是個中醫，倒像是個商人。
幾乎是瞬間，姜明珠的身體緊繃了起來，眼神戒備。
這就是害得姜氏醫館敗落，害得外公名聲盡毀，出走半生的罪魁禍首——成林！
姜良只愣了幾秒鐘就回過神。
和姜明珠的反應不一樣，他只是表情複雜地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人，聲音溫和：“小師弟，確實好久不見，幾十年了吧。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我都沒認出來。”
成林低頭笑了一聲：“是不一樣了，以前我飯都吃不飽，穿得破破爛爛，現在能吃飽飯，什麼衣服都穿得起，沒有以前窮酸的樣子了，大師兄不認識我很正常。”
姜明珠聞言，挑了挑眉。
這人說話陰陽怪氣，看似平靜，但是話裡帶着隱隱的怨懟和炫耀。
成林說完，話鋒一轉：“大師兄倒是看着還跟以前一樣……簡樸。”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上下掃視着姜良，嘴角笑容顯得有些嘲弄。
姜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他今天穿着中式唐裝，銀灰色的綢緞料，上面用銀線綉着祥雲紋，刺繡和衣料顏色相近，乍一看就跟沒有一樣，但是走在陽光下，雲紋彷彿活了一樣，隨着動作流動。
這套衣服是明珠特意找人定做的，聽說設計師還是特別有名的大師，上面的刺繡都是一針針手繡的，花費不少。
這也能叫……簡樸？
姜良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是嗎，我覺得這衣服挺好，是我徒弟讓人做的，我很喜歡。”
成林目光這才分了一絲給旁邊的姜明珠。
“那你這徒弟做的不夠盡心啊，以前師父的徒弟可比她盡心多了。”
姜良聽到這話，眼裡閃過不悅：“這就不牢你操心了。”
“怎麼能不操心呢。”成林笑了一聲：“大師兄女兒和外孫女去世，身邊攏共就剩這麼個徒弟了，要是徒弟不盡心，以後可怎麼辦啊。我是為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