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這個冬天格外的寒冷。
夜裡,一輛銀灰色的路虎劃破夜空,在高速公路上飛快的行駛着,如同魅影一般,激起地上的塵埃,久久不能散去。
雙手緊握方向盤,沈涼時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他已經命令下屬核實基因鑒定的真實性,本不必回去。
但是,他想親自從葉余煙口中聽到答案。
雷,驚詫的落下,註定是一個不安靜的夜晚。
熟睡中的葉余煙,聽到轟鳴的雷聲,瞬間從夢中驚醒,從小就害怕打雷,她不禁蜷縮起身體,爭取一點安全感。
忽然,她看到牆壁上一個在雷光的照射下,閃現出一個黑色的身影,大感吃驚,連忙轉身,與那人對峙。
站在床頭,沈涼時的黑色西裝與昏暗的房間融為一體,他雙眸微眯,仔細的審閱着正驚慌失措的葉余煙。
一個像獵人,一個像獵物。
“涼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聲音哽咽,葉余煙看不清站在前面的男人,緊張的開口問。
沒有開口,長久之後,沈涼時牆邊,將燈打開。
房間瞬間被照亮,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有件事情我想問你。”他開聲音冷淡的開口,彷彿已經知道答案,還在做垂死掙扎。
落入水中的人,會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一根小小的救命稻草。
“什麼事情,你問,不過,如果是孩子墓碑的事,我是不會退讓的。”
適應了房間的光線,葉余煙從床上坐起來,直直的挺起身子,眼神堅定。
“孩子的墓碑?上面父親那一欄應該寫誰的名字,我的,還是沈南遇的?給你一個機會,說出真相,我會考慮對你不那麼殘忍。”
不容置疑的口吻,帶着自嘲的意味,沈涼時嘴角輕輕上揚,居高臨下,像是宣布審判一般。
他還沒有發怒的唯一理由是想聽到不同的答案。
“我給你打電話,你不回來,現在居然大半夜的趕回來,就是為了問我這種幼稚的問題?沈涼時,究竟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為什麼我們兩個這麼陌生。”
忍不住輕笑一聲,葉余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在糾結孩子是誰的。
這是對她的諷刺嗎?
“老實回答我。”
房間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沈涼時怒目圓睜,上面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很是嚇人,手上青筋暴突,隨時都會爆發。
“孩子是你的,這個答案對於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不相信我,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淚無聲的滑落,遞到真絲被罩上,暈染開來,葉余煙聲音顫抖,一句話愣是拆成了好幾句才說完。
“那這個你怎麼解釋?”
將文件甩在床上,沈涼時口氣質問,情緒激動,處在暴走的邊緣。
快速瀏覽一遍文件,葉余煙被上面的內容震驚到,她不敢相信的問道:“這份文件是哪來的?簡直是胡說八道,我自己的孩子是誰的,難道我不知道嗎?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是嗎?有人陷害你?這一次還要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狠心,連親生骨肉都不放過。”
答案早已明了,沈涼時絕望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已是毫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