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咖啡廳里的人不減反增，許多剛剛下班的白領需要一杯咖啡提神，喚醒夜生活。
時間不早，周墨沒在繼續說下去，提前離開，座椅頓顯寬敞起來。
“我們回堇園。”抿下一口咖啡，沈涼時聲音清冷的說道，彷彿是個局外人，未曾擁有過感情。
難道他真的不在乎嗎？沈氏可以說是他成長的見證，他締造了沈氏的傳奇，沈氏也成就了優秀的他。
相輔相成，互相見證，怎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先別著急，我有件事情問你。”手指不住地打轉，葉余煙想減輕一些緊張的情緒，乾澀的舔了一下嘴唇，“剛剛周墨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再次失去沈氏，為什麼要幫我解圍？”
問出這句話，她就一直盯着咖啡杯，暗金色的勺子，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咖啡晃動，中心形成旋渦。
“你覺得是我在幫你解圍嗎？你是我的妻子，別人議論你，就是在議論我。”
非常客觀的解釋，就像是提前想好了的官方答案，沈涼時薄削雙唇，抿成一線，讓人猜不透此刻的情緒。
無所謂的態度，無所謂的解釋，讓葉余煙心頭憋着一股火氣，她像是垃圾一樣被拋棄，又像是垃圾一樣被撿回來。
她想，沈涼時不是不生氣，而是不在乎。
“你很反常，到底是為什麼？”沒有來得突然一問，讓人猝不及防。
“反常？我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就因為我沒有懲罰你，你就這麼坐立難安，比懲罰了你還要痛苦，看來我以後要改變策略了。”
挑眉輕笑，沈涼時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眼波流轉，漆黑如墨的雙眸散發出星星點點的光亮，彷彿是精心打磨的黑色寶石。
表情僵硬，足足盯了沈涼時三秒鐘，葉余煙才收回視線，既覺得意外，又不覺得意外，“這才是真正你，三句話不損我一下都不自在。”
“在外面轉了一圈，你不也照樣回到了我身邊。”
十分委婉的表達，這個話題似乎是兩人僵硬關係的開始，沈涼時隨口一說，卻在平靜的湖面上，激起不小的波瀾。
“你以為我願意回到你身邊嗎？即便是沒有南遇，我早晚有一天還是會離開你的，千萬別給我任何機會。”
破罐子破摔，葉余煙毫不畏懼的迎上那抹深如潭水的眼眸，沒有任何膽怯的意思，她心想什麼樣的報復手段，她沒有見識過，還在乎着一次兩次。
看着那堅定地眼神，因為倔強而抬起的下巴，沈涼時倒沒有生氣的意思，甚至於一點發火的跡象都沒有，嘴角微微上揚。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還是會像這一次一樣找到你，所以，就別白費力氣了，怪怪的留在我身邊，趁我還有心情跟你講道理。”
出乎意料，葉余煙有些驚訝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如果是放在以前，她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他早就該發怒，恨不得將面前的桌子掀了。
這一次，怎麼這麼有耐心，跟她理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