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沈涼時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此時的他,幾乎失去了耐心,只想見到葉余煙。
救人要緊。
的確,救人要緊。所以沈涼時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飛快地摁下一串號碼。
“嘀嘀”漫長的等待鈴聲響過,終於,對方接通了電話。
等不得楊慧瑩開口,沈涼時就先發制人道:“我現在就在A店後門這裡,我怎麼看不見你?我警告你,別和我耍什麼。”
“耍什麼?你倒是繼續說下去呀。”電話另一端的楊慧瑩輕蔑一笑,語氣刻薄道:“現在,是你來求我解救你老婆,不是你在和我談條件,懂了嗎,沈大總裁。”
沈大總裁,這個稱謂在現在如此情況看來,簡直是無比諷刺。
一向心高氣傲的沈涼時何時受過如此侮辱?奈何楊慧瑩說的也沒錯,現在,葉余煙的安危把握在她的手裡,這不是沈涼時表現自我、習慣目空無人的時候。
“那麼,請問你要什麼時候才肯把葉余煙還給我呢?”
儘管心中的怒火已在燃燒,可是沈涼時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兩次深呼吸之後,沈涼時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還給你?”電話另一端的女人語氣微揚,“別說這麼好聽嘛,這是交易。交易你懂嗎,就是你用錢,從我手裡,買回你老婆,而不是我大發慈悲,把你老婆還給你。”
若不是葉余煙還在楊慧瑩的手中,沈涼時現在就想把楊慧瑩找出來,親手將她解決掉。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沈涼時垂下眼帘,暗自嘆了口氣,卻不得不仍然聽着楊慧瑩的擺布:“是我用詞錯了。”說這話時,沈涼時幾乎要把牙齒咬碎,“那麼楊女士,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葉余煙呢?”
也許是那點禁不起摧殘的自尊心在作怪,沈涼時還是用了“楊女士”這個尊稱。這簡單的三個字里,包含着一絲絲的看似尊敬,實則卻是十分的陰陽怪氣。
“不急,總會見到的。”
電話那端的楊慧瑩,正坐在咖啡廳里。她一邊打着電話,一邊端詳着自己纖細的手指,心中想着,這雙手,美則美矣,卻是碰了葉余煙,實在掃興,“怎麼,沈大總裁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老婆,如今不過幾個小時沒看到,便是如此心急嗎?”
說完,楊慧瑩笑了笑。端起拿鐵,細細品上一口,她繼續道:“沈大總裁還是太年輕,不懂規矩啊。這樣吧,你先交錢,到賬了,我把錢數明了,沈大總裁也自然能見到自己心愛的老婆了。”
這話明裡暗裡滿是諷刺。沈涼時聽着,實在有想殺了她的衝動。
“可是我總要看看葉余煙現在的身體狀態吧。”此時的沈涼時如同一隻被逼急的雄獅,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讓人不敢靠近。
但楊慧瑩才不會管他那一套,仍然語氣慵懶道:“好着呢,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哦對了,現在是你在求我,而不是和我談條件。沈大總裁是個明白人吧,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次。”
簡直就不是個人。沈涼時握緊拳頭,骨頭“咯吱咯吱”向著,抿嘴不出聲。
而電話那邊的楊慧瑩也不着急,因為她相信,不管沈涼時如何覺得屈辱,終究會先低頭。誰讓他心愛的葉余煙在她的手上呢?
果然,沉默的一分鐘過去之後,沈涼時開口了:“行,先交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