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之後,天氣漸漸轉涼。
轉眼之間,葉母已經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月,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到了出院的日子,簡單的收拾好行李,回到了葉家。
久別重逢,再次回到熟悉的家,她感覺到格外的親切,恬靜淡雅的陳設,一如既往的乾淨整潔,不曾變過模樣。
“媽,醫生叮囑過,你不能久站,趕快乖乖的坐下來。”
扶着葉母的手臂,葉余煙小心翼翼地來到沙發邊,陪着葉母坐下,神情緊張,看得出她的關心。
淺藍色的毛衣,白色百褶連衣裙,整個人美麗又溫柔,臉上始終掛着淺淺的笑意,像是三月的風,溫柔的不像話。
“你一路上說個沒完,到了家裡也不讓我耳根清凈,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都已經好了。”
語氣抱怨,聲音卻是很幸福,葉母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發著牢騷,跟角色互換一樣,平時都是她教育別人,這一次輪到別人教訓她。
“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知道,可你自己的身體醫生知道的比你專業,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做好準備,最好是沒有任何活動,老老實實的在家呆上一百天。”
學着大人的語氣,葉余煙聲音嚴厲,表情認真,一點也不象是開玩笑的樣子,精緻的下巴,一動一動,活靈活現。
略微驚訝的張開嘴巴,葉母不知道是因為葉余煙還是因為說的話,震驚之餘,有些難為的推脫:“你不會真的要把我關在家裡三個月吧,平時我還要參加一些小姐妹的聚會,還要上插花課呢。”
作為一個老牌的富家太太,葉母的業餘生活也是非常豐富,雖然不喜歡一些攀比成風的差距會,但對於插花這種陶冶情趣的活動,她還是非常樂於參加的。
花香流動,花園裡種植的丁香花競相開放,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家獃著,我會看着你的,不許亂跑,我記得小時候我的腳踝摔傷,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提及兒時有趣的回憶,葉余煙臉上流露出幸福和留戀的表情,眼神閃爍着明亮的星星,似乎是十分懷念,不知是兒時,還是兒時那種無憂無慮的狀態。
表情凝重,葉母的樣子有些為難,甚至都出現了一絲皺紋,不抱任何希望的抗議:“醫生只是讓我靜養一段時間,又沒說不讓出去,你就是打擊報復,罷了罷了,我就聽一回你的話。”
裸粉色連衣裙,穿在她的身上毫無違和感,反而是增添了少女感,兩個人走在街上,恐怕都會認為是姐妹而不是母女。
露出欣慰的笑容,葉余煙感到莫名的滿足,或許是家的溫暖,讓她短暫的忘卻傷痛,沉浸於幸福的時光里。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聊了很多葉余煙小時候的事情,能記得的全部都是調皮搗蛋的滑稽場面,和她現在溫柔婉約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反而是越長大越淑女。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涼時差不多這個時間要下班,你們兩個一起吃飯,他平時工作忙,你要多照顧他的身體。”
早就把沈涼時當成是自家人,葉母疼起來一點也沒邊,連忙找機會促進兩個人的感情,不然她這個失憶症就白裝了。
“他自己一個人可以吃,你就讓我在這陪你吧,哪有你這樣把女兒往外趕的媽媽呀。”
忍不住抱怨,葉余煙望着葉母關心的眼神,有些閃躲的錯開,繼續演戲下去還是告訴她真相呢?
善意的謊言,或許是此刻最需要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要把你的小家經營好,我們這個大家才會幸福。”
少不了一番說教,葉母一心想要女兒和女婿複合,話語不自覺地嚴厲起來,絲毫沒意識到對葉余煙也是一種殘忍。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