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氣。
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得折磨自己!
她蹲下。
他滿手是血,把她的手也染紅了,手心還有兩三個細小的碎片,幾乎全埋進肉里,靠指甲不容易拔出來。
“酒吧有醫藥箱,我去拿。”
“站住。”
墨茶急着出去,被錢冉叫住。
他停下:“少夫人?”
“你家琛爺自己作的,要醫藥箱那玩意兒做什麼?”
錢冉淡淡的說完,在墨茶等人不解的視線中,把墨琛的手放在膝蓋上,左手捏起碎片位置,玻璃渣碎片凸起,鮮血頃刻間溢出,順着往下流滴到地上,右手快速將碎片撥出。
動作很快,全部拔完,一分鐘不到。
有些粗魯,一點都不溫柔。
看的幾個男人覺得生疼,這哪是處理傷口,像在鬧情緒。
墨琛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桃花眼始終在錢冉身上,薄唇微微勾着,先前陰鷙的情緒一掃而空,因為她說的話:“冉冉說的有道理,我是你的,應該先問過你意見。”
錢冉看了他一眼:“帶手帕了嗎?”
“帶了。”
聽到這話,不等他行動,她快一步伸手往他西裝外套裡面探,指尖隔着布料滑過他胸膛,摸到內口袋,抽出手帕。
深藍色的,沾染了他在包廂門口抽的煙味。
這動作,撩的墨琛心裡痒痒的,要不是這麼多人在,他真想抱着她來個深吻。
錢冉猶豫了一下。
還是讓墨茶把她放在沙發上的背包拿過來,從包里拿出一個陶瓷瓶子,打開蓋子,倒了些在他傷口上。
手帕繞了兩圈,包住傷口,最後隨意的系了個蝴蝶結。
墨琛認真的看了看:“好看。”
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7歲那年,他不小心受傷了,小女孩給他包紮的時候,就是灑一種他不認識的藥粉,最後繫上蝴蝶結。
他當時很嫌棄,跟他氣質不符合。
但小女孩奶凶奶凶的威脅他:“不準拿下來!”
他就真的在傷口癒合前,沒拿下來過,洗澡的時候怕弄濕了,都是一隻手洗的。
錢冉把瓶子收好放回包里,對他挑了挑眉:“不準拿下來!”
他這屬於自殘,要不是想着這隻手留疤了以後摸她的時候硌人,她還不想給他用。
墨琛一怔。
連說這句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他勾唇答應:“沒有冉冉的命令,絕不拿下來。”
包廂內其他男人:“……!”
為什麼每句話,都能聞到狗糧的味道?
王嘉木疑惑:“錢冉,你倒是什麼藥粉?確定不拿醫藥箱消毒一下?上點止血藥?”
這手帕,包的也太隨意了。
而且就放在內口袋裡,可能都有細菌了,容易感染傷口。
墨鹽、韓壇也是這麼想的。
墨茶忽然想到什麼,少夫人有龍神醫的藥劑,這藥粉很有可能也出自龍神醫之手。
錢冉站起來,白了王嘉木一眼,不識貨。
低頭問墨琛:“你需要醫藥箱嗎?”
墨琛眸光柔和:“我聽冉冉的,冉冉說不要那就不要。”
王嘉木:“……”
當他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