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很清楚的。
還特意站在錢冉跟墨琛他們面前，根本沒有認出她。
要是認出來了，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她那會可是剛從精神病院逃出來，以他們的性格不可能放過她的。
錢冉慢悠悠的開口：“不好意思，我那是裝不認識你的。”
錢曼玉傻眼：“……？”
她回想了一下，瞬間怒了：“所以你是故意讓疤哥不要加價，害我拍下那塊石頭沒了七百萬！”
她攥緊雙手，哪怕在這種情況下也氣到胸前起伏。
她不是心疼這個錢，不管切開石頭漲還是跌錢都不是她的，但跌了，她付出慘痛代價，才知道原來程先生也是恐怖可怕的，她現在除了聽從程先生的話沒有第二個選擇。
錢冉盯着錢曼玉皮膚還算不錯的臉。
冷漠的開口：“沒了七百萬？這個錢，你確定是你自己的？”
錢曼玉沉默了。
比起這個，她現在更害怕錢冉要怎麼對付她。
她放下自尊，苦苦哀求：“錢冉，你放了我好不好？我跟你保證，以後不會在對你和你的家人朋友他們做任何事，我現在就在離開帝都的路上，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等我到了京都再放我走。”
錢冉眼神清冷：“你覺得我會信嗎？”
她微微動了下手，錢曼玉臉上出現一個口子，鮮血很快從裡面溢出來。
“啊！”
錢曼玉疼到叫出聲，她沒有地方可退，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錢冉。
除了說服錢冉放了她，她別無選擇。
“我說的是真的！我要是還想留在帝都怎麼可能會坐這艘輪船呢？這可是去京都的！我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我為什麼要拋下我爸跟我妹妹去京都呢？不就是過個安穩的生活嗎？”
“我放完火我就後悔了，就怕你找我算賬，我才要離開的啊！”
“我願意一輩子待在帝都再也不回帝都，你行行好，放了我好嗎？”
“我錢曼玉這輩子誰也沒求過，這次我求你！我求你別毀了我的臉，我求你放我走！”
“……”
她一字一句的求饒，沒有換來錢冉的放過。
錢冉的手，緩慢的往下。
“你知道琛琛抱着昏迷的我從二樓窗戶跳下去是什麼感覺嗎？我的眼睛不知道，因為我昏迷了我看不到，但我的心知道，只要換位思考一想，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特別難受，比我知道自己可能會被毒死或被燒死還難受。”
“……對不起，我錯了。”
錢曼玉哭了。
她是又疼又害怕又恐懼又無力逃走。
刀尖在她臉上劃出一道長口子，
錢冉沒停，手拐了一個彎，往上遊走，像在刻什麼藝術品一樣，慢，還認真。
“他抱着我跳下窗戶的時候，臉上划傷，膝蓋劃破皮，這個賬，我自然要百倍的算在你身上，你的臉，只是第一步，受的也不過是皮外傷，比起我跟琛琛、錢磊、封商四個人躺在急診室的那個小時，不值一提。”
“可你們最後沒事，不是嗎？”
整個包廂，都是錢曼玉咬緊了唇抽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