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許墨沉坐在車後座,一邊按摩着脹痛的太陽穴,一邊回憶剛才的那一幕。
其實,他在電梯閉合的那瞬間,看到了秦臻臻。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很素雅的襯衣和淺色長褲,身材纖細而玲瓏。
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肩頭,五官漂亮得像一顆冉冉升起的明珠。
但她,沒看到自己。
高瑞看許墨沉疲倦地仰靠在座椅上,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四爺,太太的比賽結束了,接下來估計會在酒店休息,要不然您也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我擔心您的身體會吃不消。”
突然爆發的心悸,還沒恢復過來,就馬不停蹄地趕到米國來了。
而且昨晚他也沒休息好,噩夢連連不說,還半夜起來喝了酒,導致今早起來後還一身酒氣。
許墨沉默默睜開眼,一動不動。
視線似是穿透了車頂,在看什麼人。
“高瑞,你覺得她是故意騙我的嗎?”
他的話說得沒頭沒尾,但高瑞卻聽懂了。
“四爺,我的話可能有點僭越,但我能感受到她對您的真心。如果你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許可以跟太太面談一次,說不定會有不同的結果。”
許墨沉低笑了一聲,聲音暗啞到幾乎聽不清。
他說,“可我不敢賭。”
他媽的死,陳家的血債,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害怕這一賭,會直接墮入萬劫不復。
“叮叮——”
手機鈴聲突然想起,打破了車內壓抑的氣氛。
許墨沉立刻放下手,看着已經亮起屏幕的手機。
是秦臻臻的來電。
他眼眸一暗,裡面的情緒隨着屏幕的閃爍而變幻。
最後,他沒有接。
很快,高瑞的手機又響了。
他拿着手機,徵詢許墨沉的意見。
“四爺,我要接嗎?”
許墨沉想讓他拒絕,可最終他還是抬了抬手,示意他接聽。
高瑞還以為他會讓自己拒絕,見狀鬆了口氣,立刻按下了接聽鍵。
“高瑞,你們現在在哪裡?”
又被許墨沉拒聽的秦臻臻,聲音很低。
明顯是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高瑞再度看向許墨沉,見他眉目冷峻,沒有人任何示意,只能打哈哈。
“太太,您是找四爺嗎?他現在在忙,您有什麼事我可以幫您轉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