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擎這一句話落下，時汐微怔，但是看着他眸里的那種深幽冷峻的光，她沒說話，微微頷首，然後出去了。
病房裡之只剩下司墨擎和對面的白塵。
白塵的模樣一貫清雋淡冷，眸里風波暗藏深邃。
司墨擎坐在那裡，一雙眼光射寒星，帶着讓人幾乎本能畏懼的光。
這種光芒裡帶着一種探究，白塵卻不知道。
看着他的眼神，白塵故意挑唇打斷：“司總是在想，我和時小姐單獨相處，又一起研製藥物，是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司總是單獨來警告我的，對嗎？”
司墨擎薄唇冷勾，似笑非笑。
白塵淡淡繼續道：“我對時小姐沒有什麼想法，司總不必別誤會。”
倒還挺自覺，白塵率先就把該說的都說了。
司墨擎看着白塵說完這句話，抬手輕輕拂了拂額前碎發，眼裡倒是真看不出半點撒謊。
他淡淡呼出一口氣，隨即緩緩的開口：“好久不見，六師弟。”
白塵的瞳孔驀的一僵。
司墨擎淡懶隨意的依靠在枕背，眼神平淡：“變化不小，但是我還是能認的出來。”
白塵收在兩側的手，微微握緊。
他用了整整半年的時間用來修復和改變自己的容貌，他以為能瞞得過所有人，但是竟然被司墨擎只看了一會兒就看穿了么。
他到底是帝國第一指揮官，銳利的洞察力，還是一樣，無人可及。
他薄唇抿的很緊，過哦了半晌，才緩緩開口：“大師兄。”
司墨擎微眯黑眸：“那次的滅門後，據說你被毀容，時隔幾年，你倒是看不出來毀過容，只是模樣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了，有些醫術傍身還是有好處。”
那時候的白塵，據說不僅僅是毀容，而是九死一生，從地獄里爬了出來。
當聽到滅門兩個字時，白塵眼裡驟然冷如冰刃。
司墨擎瞬間就看見了白塵周身散發的無比寒氣，他冷冽道：“你查到你全家被滅門的真兇了么？”
白塵的手掌用力狠狠握緊，手背上情筋蹦現！
他看向司墨擎，眼裡猩紅，一字字蹦出來：“我懷疑是白鳳羽！！”
每個字都是白塵彷彿咬碎牙蹦出來！
司墨擎微撩雙眉，眼裡閃出深諳莫測的光。
白鳳羽……
逍遙門掌控人，他們所有人的師父。
司墨擎黑眸深幽掃向門口。
那也是時汐的師父，時汐，是白鳳羽最疼的徒弟，在時汐心裡，白鳳羽也是個最好的師父。
司墨擎嗓音沉啞：“你說了，你是懷疑白鳳羽，這幾年，看來你並沒有找到證據。”
白塵眼神很厲：“大師兄，你明知道白鳳羽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手段你也清楚，當年又是那樣的一個因果，你覺得除了白鳳羽還有別人嗎？！”
他不姓白，他姓蕭，蕭家莊園古堡所有人，一共二十三口，全都一夜之間慘遭滅門，那流下來的血染紅了蕭家的石階，至今仍然是一片血色。
司墨擎沒說話，頓了一秒：“看樣子，你這輩子不報仇，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