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唐堯的優秀。
就是剛才這一番分析都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不是擁有豐富經曆且有獨到見解的人無法說的這麼明白。
這也正是讓她疑惑的地方,唐堯的年齡明明還小,不像是出過遠門的人,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打小生活在優渥家庭中的她也望塵莫及。
“又要變天了啊!”
唐堯喃喃自語,他並不樂觀。
皇帝尚且年幼,在沒有掌控朝堂大權的前提下,怎麼可能鬥得過世家大族。
或許當今皇帝有大誌向,但他這麼做還是有些衝動,衝動的結果就是像隋煬帝一樣落幕。
甚至還有可能不如隋煬帝。
“怎麼?你不看好了朝廷?”
柳嫣然看著唐堯開口問道。
“世家大族各個根深蒂固,想要鏟除他們絕對沒有那麼容易,不是一代人可以做到的事。”
“最起碼需要好幾代的布局才可以,皇帝有些太過著急,想法沒錯,世家大族的確要鏟除,但光憑一群農家子弟恐怕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按照唐堯的想法,當今皇帝就應該暫且隱忍不發,先配合世家大族,讓他們放鬆警惕。
再乘其不備,拉攏更多的人站在自己這邊,待時機成熟,自然可以將對方一網打儘。
大奉王朝是一個披著華麗外衣的病人。
早已病入膏肓,必須得把那些流著膿的傷口剔除才行。
一時半會固然會感受到疼痛,但對長久的健康有好處。
兩人閒聊的時候,清水縣,他們嘴裡的閒聊對象徐奇誌已經進城。
沒有人提前通知,來得非常倉促。
葉正同和孫元義得知消息連忙拜見。
“大人路途勞頓,還請去往寒舍,我為大人接風洗塵。”
孫元義表現的很熱情,葉正同反倒滿臉冷笑,站在旁邊一動不動,他很清楚這位大人的脾氣。
果然,徐奇誌連看都沒有看孫元義,更沒有接他的話。
“本縣捕頭何在?”
“卑職王天成拜見大人。”
原本站在兩人身後的王天成渾身直冒冷汗,他完全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被盯上。
“近期可有案子?”
徐奇誌聲音低沉,板著臉的時候給人的壓迫感十足。
“回大人,這幾天衙門沒有接到報案。”
王天成戰戰兢兢不敢多說,生怕說錯話牽連到自己。
他不知道,徐奇誌本身就是衝著他來的。
“朱元,把人帶出來,讓他們當麵對質,我倒要看看這清水縣的天是不是已經暗到了當著本縣的麵也敢撒謊的地步。”
徐奇誌身後跟著一個絡腮胡大漢,隻見對方從背後的馬車上拉出來一個老婦人。
看到此人王天成臉色大變,難怪徐奇誌一到縣衙就直接對他興師問罪,他要是沒有記錯,這個老婦人前些天剛過來報過案。
隻是他當時手上有其他事情,沒有受理,還讓人把對方當眾趕了出去。
不曾想會在今天東窗事發。
略微一沉思,王天成當即跪倒在地,他打算先發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