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的是,隻是小人也不確定主人家是否會同意……”
見牙行掌櫃也不是個死板的人,柳嫣然突然笑開。
她這一笑,讓牙行掌櫃看的呆住。
心中卻在想,這麼好看的一位姑娘,怎麼那張嘴淨說些讓人頭疼的話?
“掌櫃放心,此事你定然能談成。”
“你與主人家商議的時候,便隻管將這宅子往破裡說,說的越破越好!”
“而且,你還可告訴主人家,說灤縣的宅子都租不出去,如今能遇上我們,實屬不易。”
“倘若我們去了彆的牙行,恐怕他們的宅子,又要空下許久!”
掌櫃的無奈,卻也覺得柳嫣然的辦法深得他心。
末了,柳嫣然還加了一句,“掌櫃放心,答應您的傭金,我自然不會缺您一分,仍舊是五兩銀子一個月!”
牙行掌櫃猶豫許久,最終一咬牙答應下來。
“小人今日真是開了眼界了,小姐好生厲害!”
“您放心,不出三日小人定然親自登門與您簽訂契約!”
“那我們便等著掌櫃的好消息!”
說著,柳嫣然給掌櫃的遞去幾兩碎銀。
掌櫃笑著接下,隨即送柳嫣然等人離開。
坐上馬車回客棧時,唐堯腦海中都是牙行掌櫃委屈的模樣,他不由得想起一句他生活的那個世界裡,近來十分流行的一句話。
“恭喜你,你算是踢到棉花啦!”
離開牙行,柳嫣然便發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下意識向身後看去的時候,便發覺視線的主人竟然是唐堯。
“你怎麼……這般盯著我?”
聽聞此言,唐堯連忙尷尬的移開視線。
“我隻是在想,今日見到的柳小姐,似乎與我平日裡見到的有所不同!”
“此前,柳小姐一貫出售闊綽,今日為何……”
他的話沒說完,柳嫣然卻已然知曉他的意思。
“就算我們柳家是鬆州第一富商,可也不是會隨意揮霍家業的人家。”
“正所謂‘好鋼用在刀刃上’難道不應當如此?”
“更何況,如今我們不過是暫住,這些宅子本就需要人氣和人來維護,倘若人家要多少,我們便給多少,跟冤大頭又有什麼分彆!”
望著柳嫣然,唐堯不由得感覺一陣佩服。
不愧是鬆州第一富商之女,就是會說話!
其三觀也正,不知日後什麼樣的男子會與之喜結連理……
柳嫣然並不知曉唐堯的心思已經飄出天際,還以為唐堯對方才的宅子並不滿意。
“你可是對方才的宅子不滿意?”
唐堯搖頭。
“不過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罷了,若不是灤縣人多,我睡大街也沒問題。”
雖說一直知曉唐堯是個總會信口開河的性子,但是聽聞此言柳嫣然仍舊不免忍俊不禁。
“你可真會說笑。”
彆說唐堯如今已經是鬆州小有名氣的商人,便是唐堯一心隻讀聖賢書,憑借唐家的實力也絕對不至於讓唐堯露宿街頭。
唐堯卻並不覺得這是在說笑,但他也沒必要與柳嫣然爭辯。
馬車內頓時安靜下來。
事實上,這兩日柳嫣然與唐堯基本上一直保持如此的相處模式。
他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
獨處一室本就不妥,不過二人都光明磊落,不在意外人如何評價。
但若是顯得過於親密,確實不對勁。
就在此時,馬車外響起了林鐵青焦急的聲音。
“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