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轉著手裡的茶杯,說:“我也沒想到江燁會做得那麼絕,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兩人無言對坐,庭院裡的銀杏樹颯颯作響,秋冬的陽光不帶一絲溫度,園丁養的三花田園貓從台階上走過,無端端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件事情,她們都隻是站在最外圈的人,受波動不大,隻能看得到一些漣漪,沒法揣測到局內人的心情。
其實在返回內地之前,劉京詩去監獄裡見過江樹榮一麵。
她小時候無比崇拜這個舅舅,因為舅舅頭腦精明又肯乾,而且很有大局觀,誰成想機關算儘,最後還是落得鐐銬加身的下場。
江樹榮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如果不是看到他眼裡慈愛的眼神,劉京詩半點都感受不到,他竟然也是年過六十的老人了。
“舅舅說,沒有彆的事求我,隻拜托我照顧好江笙。”劉京詩輕輕歎了一聲氣,說,“之前聽說江燁的母親也在帝都?我作為晚輩,理應去拜會她一麵的。”
“她也正和江燁賭著氣呢,可能過些日子就要回瑞典去了。”言晚聽傭人說,這幾天江燁怎麼認罪都不管用,喬伯母直說自己管不了他了。
這些就是後話了。
言晚問劉京詩:“你之後有什麼打算?聽阿深說,你準備離開江氏了。”
現在江氏隻剩下一個空架子而已,董事們自身難保,全都在向江家人發難,更不可能對她一個名義上的執行總裁另眼相待。
劉京詩這些年自己手裡積攢下來不少人脈,決定放棄江氏的那幾天,其實她自己也在想出路,抽空跟幾個朋友分彆聊了聊,最後還是打算自己創業。
她對言晚說:“我在法國看中了兩個酒莊,打算和他們深入合作一下,開發一個紅酒品牌,走中高端路線的。”
有渠道、有資源、又有天然的客戶群,不怕東西做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