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聽她哭窮,劉京詩忍俊不禁,說:“你們家陸言深呢?沒有大手一揮給你指派團隊跟車服務?”
“沒有這個必要。”言晚懶洋洋地說,手裡玩著一隻吃甜品的小勺子,“到時候戲拍得普普通通,排場反而搞得那麼大,我怕彆人說我自不量力。”
劉京詩問:“你最近壓力是不是很大?”
聽到這個問題,言晚沉默了一陣。
餐廳裡傳來悠揚的樂聲,時值下午,小提琴手活力非凡,好像這整個餐廳裡的人都活力非凡,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目標奔波忙碌著。
以當下的現狀來看,言晚的人生配置已經基本到達圓滿的程度了,有百依百順的丈夫,有衣食無憂的生活,有懂得替她分憂的兒子,還有一堆各有所長的朋友。
處在這樣一群人中間,她也時常會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還不夠。
不夠好,不夠努力,不夠讓自己信服。
走上演員這條路之後,這樣的想法就變得更加沉重了,以前她麵對一個全新的領域會躍躍欲試,有做出一番作為的衝動。
現在就隻剩下疲勞和懷疑。
劉京詩從她的眉角眼梢看出低落來,說:“每個人能遇到的機遇都是不一樣的,我大概能明白你這種感受,因為你的選擇比彆人多出很多,所以你會害怕自己因為沒有做好所有事獲得指責。”
她說:“晚晚,得到命運的優待並不是你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