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嬤嬤這些年都不曾見過她發這麼大的火,雖是嚇住,但想起自己所說的話,卻沒有一句說錯,抬起了頭直言道:“我說他害死生母,畜生不如,讓他自刎謝罪,袁家也永遠不會原諒他,我並未說錯他,他犯下的事,不是一句年幼無知可以解釋過去的,我們像他這樣大的時候,都跟著老大打江山了。”
老太君手指骨頭咯咯作響,陰冷地道:“這些話,你不是以你的身份對他說的,你對他說,這是我的態度,對不對?”
誌嬤嬤看著她,不忿地道:“您本該是這個態度,您難道就不心疼袁霽嗎?是他害死袁霽。”
老太君大受打擊,深深地抽了一口氣,眼底不知道是因傷心還是因憤怒,瞬間猩紅,“怪不得,怪不得啊,這些年他一直在京城卻沒來探望過我,不是外頭的人攔阻,而是他先對我寒了心,你們怎麼會這樣對待他啊?當年你病重的時候,才八歲的他,和任何人都不親近,卻給你折的草蜢逗你開心,哄你吃藥,給你唱曲兒,這些事情,你他媽的都不記得了?”
誌嬤嬤眼底迅速衝淚,卻倔強地轉頭去擦掉,“所以他變成那樣,我很傷心,但我不能欺騙自己他沒有害死袁霽,我更不能原諒他。”
老太君冷笑著,心如死灰,“你們這些人,辦的到底是什麼事啊?怎叫人如此心寒呢?你疼愛袁霽的方式,就是憎恨他的兒子?”
“二當家!”
“給我滾!”老太君指著外頭,眸色冷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誌嬤嬤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淚水滑落,“七十多年的情分,你讓我滾?”
老太君看著她,冷冷地道:“不,確實不該你滾,你和侯府的人都是一個鼻孔出氣,你們都心狠手辣,六親不認,該是我滾,我才是異類!”
她轉身進了房間,拿了包袱收拾幾件衣裳,拄著拐杖便走出來,誌嬤嬤見狀,忙攔住,“您去哪裡?”
老太君一手推開她,冷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離開侯府,找他去解釋清楚,他若收留我,我便和他一起,他若恨我,不願見我,我尋地方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