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贏了?”褚桓半晌才冷冷地說,充滿了諷刺與輕蔑。
宇文嘯麵無表情地道:“至少,你贏不了。”
“是嗎?”褚桓冷笑起來,伸長了脖子,脖子上之前鬨自儘的痕跡還在,瘀斑一片,“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要殺便殺,但北唐贏不了,便是抄了我的家,得了那萬千家財,也不過是為北漠做嫁衣裳。”
“殺你是遲早的事,北漠的事也不必你勞心。”宇文嘯說。
褚桓盯著他,心頭難消憤怒,便是再如何粉飾太平,幾十年籌謀一朝喪儘,他還是不甘,“北唐與北漠兵力懸殊,真打起來,北漠勝券在握,宇文家不足以抵擋,沒有大才的領導,注定一敗塗地,而你們冤枉我謀反,謀朝篡位,何其幼稚?若我統領北唐,起碼能拖個五六年,大力發展軍事,屆時才能與北漠一戰,可惜,在你們的蒙蔽之下,世人不知道我的苦心。”
宇文嘯看著他,笑了,“你始終還是在乎名聲的!”
隨即麵容一厲,“但你洗得白嗎?說得何其好聽,北唐兵力為什麼滯後你不知道啊?你這些年煽動滿朝上下壓製武將地位,刻薄軍人,讓大家認為,便是為國捐軀,也會讓家人落得淒慘伶仃下場,從而導致從軍的人數大幅減少。你再控製三省六部,與各州府官員勾結,一步步蠶食地方駐軍的勢力,我北唐軍事如何發展起來?神是你,鬼是你,還把自己說得如此高尚,你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褚桓麵容變了起來,“膚淺!膚淺!你怎知道我的計劃?這是先麻痹敵軍,讓他們掉以輕心,虧你是武將,兩國用兵豈是看表麵的?”
宇文嘯看著他,淡冷一笑,“褚桓,你今天真讓我失望,沒想到你會用這麼幼稚的話來為自己辯解,事到如今,你大大方方承認了有謀反之心,我反而能敬你一兩分,可惜的是,你有做梟雄的心,卻完全沒有梟雄的魄力與擔當,你真是連鮮卑的洪烈都不如啊。”
褚桓冷笑,“我說的是事實,任你們如何詆毀我,誣陷我,我知道自己清白,你們要殺我,不過是要掩飾你們無能,無知,為你們即將兵敗找借口,然後,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來,告知世人,是我壓製了武將,才會導致北唐軍事發展不起來。百姓或許會被你們蒙蔽,但真相是掩藏不了的,會有人為我正名,告知天下我褚桓不是逆賊,我有憂國憂民之心,也有長遠的部署,來日兵敗,北漠軍兵臨一城下,會有人讚頌我的遠見,從而痛罵你們宇文誣陷我誅殺我的大惡,你們才是真正的禍國賊。”
宇文嘯問道:“你就這麼堅定地認為北唐必定會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