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看見它是從風鈴裡出的手?”
我摘下風鈴遞給他,心裡不禁猜測——難不成,是把無名氏踢出來的那位乾的?
思前想後,好像也就這個答案最靠譜!
鷂子哥在一側插口道:“難不成是上回幫你鬥不化骨的那個?”
“絕對不是那個!”
我搖了搖頭,語氣非常篤定:“那位狀態不佳,鬥個不化骨都很艱難,不化骨能跟陰帥裡的黑無常比嗎?估計一會兒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了,可眼下這位打黑無常就跟打孫子似得,兩者都不再一個平行線上。”
“不簡單......”
良久,我師父終於開腔,輕歎道:“我還是看不出來任何一點端倪,怎麼瞧這都是個魂器而已,頂多工藝精良一點,但就是有一種感覺,越看越覺得深,越看越有味道,隻怕了不得。”
“那......我還要麼?”
我也被這風鈴接二連三的弄得有些心神不寧,先是蹦出個手持雙鐧身披金甲的猛男,緊接著無名氏被踢出來,陰帥黑無常還挨打了,估摸著在墓裡幫我對付不化骨的那位也跟這玩意有點關係,越來越詭異,我都不知道把這玩意留在身邊究竟是福是禍。
“留著吧,祖傳之物,應該無妨。”
我師父笑了笑,道:“幾次三番下來,也沒見它傷你,倒是幫了你不少,但凡這種東西,十之八九有靈,如果認準了你,你丟是丟不掉的,即便丟掉了,總還會回到你手裡。”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更覺得詭異了。
這時候,睡了大半天的老白總算悠悠轉醒了,揉了揉眼睛,見我們幾人都在外麵,迷迷糊糊的詢問道:“啥情況啊?那位請出來了嗎?張歆雅現在怎麼樣了?”
提到張歆雅,我們幾個明顯沉默了下來。
問題到現在已經棘手到一定程度了。
我將苦主的情況,以及她和黑八爺的關係大概一說,我師父更是默默閉上了眼睛,良久後才負手看著夜空悵然道:“是我的疏忽,過於自信了一些,倒是忽略了她的決心和人脈。”
“其實,還有個法子!”
老白聽明白後,眼珠子一轉,說道:“她縮在張歆雅那丫頭的身體裡,又使了種魂術,咱們是奈何不得了,陰司的主也不可能管,現在唯有找個能壓的住她的了!”
“這道道誰不知道?”
鷂子哥一拍手:“可你讓我們到哪找這麼個能信得過的?”
老白賊兮兮的笑了笑,忽然對著正屋昂了昂下巴:“這不現成就有一個嗎?”
不得不說,這家夥的想法有點異想天開。
找無名氏?
前不久還夾槍帶棒差點打起來呢,隻怕人家現在恨我們恨得牙癢癢,怎麼可能會幫我們?
“而且,她失了道行......”
我師父說道:“短時間內怕是壓不住那綰娘兒的。”
“又沒說真讓她衝進去打人家個魂飛魄散,這事兒咱們本就不占理,難不成還真能忍心下手啊?”
老白撇撇嘴,說道:“無名氏沒了道行的事兒,天知地知,咱們都知,唯獨那綰娘兒不知,要我看,那綰娘兒打心眼裡有些怕她,前不久可是被唬的一動不敢動,其實這事兒完全沒必要打生打死,我覺得有個震懾,讓綰娘兒知道咱也不是真拿她沒辦法,逼她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拿出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法子才是正經的!”
“在理!”
鷂子哥難得認同了老白一把,可一轉頭話茬兒又轉了回來:“不過,人家隻怕不會幫我們吧?”
“我看未必!”
老白眯著眼睛,目光在我身上一直遊離著:“就那位的性子,咱哥幾個去請肯定沒戲,也沒那麼大的麵子,可是有一個人去請,那未必就真不成,畢竟人家兩個那可是情深義重,真要去刷個臉,還能不認這個事兒?!”
情深義重個屁!
我被他瞧的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說道:“老白,你今兒個晚上讓我當媒介可是差點害死我,現在這沒譜的活兒又想往我身上扯?”
老白笑而不語。
偏偏,就連我師父都明顯有了一些意動,思索片刻,道:“驚蟄,你去走一趟吧!”
我立馬沒了脾氣,師父開口,哪還有反駁的餘地?隻能硬著頭皮上,可心裡卻實在沒一點把握,而且......
說真的,我挺害怕現在見無名氏的,對那女人有種發自於本能的恐懼,誰知道主動跑去求她要被怎麼奚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