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我心頭震驚,隱約間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對方的下巴上有紅光閃爍,可惜我沒看清,眼看對方腦袋已經抬起,於是我再一次狠狠撞在了對方臉上,這回用力過猛,撞得我自己都腦殼子嗡嗡的,不過總算看清楚了。
那是四個古怪的文字!!
準確的說,那是殄文,屬於鬼怪的文字,一些道行極深的鬼怪的才懂得!
瞬間,我明白了,眼前這個就是程毅,隻是......它身上發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說時遲,那時快,在我遲疑錯愕的刹那,對方的舌頭“啪”的一下甩了上來,陰冷濕滑的吸盤死死的扣在我嘴上。
我立即回過神來,不敢多想,左手中指與無名指內彎在掌心,大拇指壓製這兩根手指的指尖,食指與小指伸直,捏出一個道指,同時飛快朝自己太陽穴、左右肩窩、心口等位置點去,這是要封住我的三魂七魄,防止被它直接吸走。
不過,當我的手指點向自己肚臍上方的時候,我有了一瞬間的遲疑,這是封三魂七魄的最後一步了,最終我還是沒點下去,甚至沒有反抗,任由對方狠狠嘬了一口,那吸盤吸得我嘴唇生疼,與此同時,我感覺一股微熱的氣息從我小腹間升騰而起,最終被對方的吸去。
下一刻,我手印變換,一道五雷印狠狠打在對方身上,這一次直接動用了地靈珠的力量,這惡鬼痛苦的尖叫一聲,一下子鬆開了,我立即後退,與它拉開距離,對方“哧溜”一下鑽進了便池,滑溜的像一條泥鰍,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衝水聲,消失的無影無蹤,便池裡的綠水都消失不見,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一股溫熱的液體從我額頭上滾落下來,我一摸,全都是我自己的血,是方才撞破的。
我對著鏡子看了看傷口,倒是不深,其實就是撞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根本不算受傷,隨後我在洗手池裡把額頭和脖子上的鮮血洗乾淨,這才離開了洗手間。
返回鋪位後,我把風鈴撈了出來。
“你個王八蛋,是不是皮癢了?自己什麼能耐自己心裡沒數嗎?竟然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一套,萬一你要是交代了,我也得跟著你遭殃,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和陰奴的感受?做人不能那麼自私!!”
茳姚立即像是炒豆子一樣,劈裡啪啦的大罵起來,片刻後,才終於問到了正事:“遇見正主了?”
我點了點頭,笑了。
“看來你是解決掉它了。”
茳姚鬆了口氣,道:“不過這個東西膽子未免也太小了,我在它不敢出來,你拿著天官刃它還不敢出來,非得等你赤手空拳它才敢出來,結果還是沒打過你,就這點能耐報什麼仇?”
“話不能這麼說的,如果不是落在鬼母手中,我也不會硬逼著自己飛快成長起來,學會獨自麵對這些事情,換了以前,赤手空拳遇見它是一定要栽跟頭的。黑瞎子溝煞氣封山,它不敢進去,沒有見到我的成長,這回算是打了它一個措手不及。”
我歎息道:“而且,在我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我奈何不得它,它也奈何不得我,勢均力敵,打半天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死人終究是和活人沒得比的,你想想,它才死了多長時間?換成尋常陰人,莫說是和我正麵練一練,更不用我捏出道家的手印,動用地靈珠,隻需默誦道家九字真言,恐怕立即退避三舍!”
茳姚道:“這倒也是。”
我想了想,在手上把那東西脖子上的四個殄文寫了出來,這才問茳姚:“這四個殄文是什麼意思?”
茳姚讓我重新劃拉一便,我打開一瓶礦泉水,沾了水在車廂的小桌子上重新寫了一邊,她這才說道:“唔,這四個字啊,大概是‘如吾親至’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那就對了......”
“不對!!”
忽然,茳姚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三魂七魄,你丟了一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