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3章 殍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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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3章 殍毒

“啊!!”

一道尖銳高亢的慘叫聲撕裂了密林中的寂靜。

老白瞳孔急劇收縮,驚駭欲絕的望著自己的雙腿。

他的褲管不知何時被地上藤蔓的尖刺劃破了,兩條小腿密密麻麻全都是劃出來的傷口,這些傷口已經有了潰爛之態,皮肉翻卷,正流淌出一些黑糊糊的液體,極其粘稠,乍一看猶如漿糊,根本不像是血,最為可怖滲人的是,他的皮肉表麵竟然生出了成片的黴斑,如水果腐爛一般,綠油油的,上麵還長著白毛。

這明顯是中毒的症狀,卻不知是什麼毒,竟然能讓人的皮肉腐敗長毛,最重要的是,老白從始至終對此毫無所覺!!

老白之前還和我們談笑風生,如今眨眼片刻的功夫,身體便已經表現出了毒發不支的狀態,他想掙紮起來,卻渾身乏力,癱在老樹凸起的根瘤上,身體時不時的抽搐一下,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脖頸不斷往臉上蔓延,唇齒間不停有白沫子湧出來,就連瞳孔都開始渙散了。

這就像一個得了肺癌的人,沒去檢查的時候,雖說也會感覺到胸痛氣悶,但基本不會太當回事,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可一旦拿到了醫生的鑒定書,情況就會急轉直下,用不了多久,人便成了一個臥床不起的病秧子,究竟是不是疾病摧毀了他不太好說,但可以肯定一點是,當人內心裡的恐懼被完全釋放出來時,便如江河決堤,形成一道足以打垮一切的鐵流,任何人都無法與之對抗。

我心知若是再不做點什麼,老白恐怕都要被活活嚇死了,當即撲上前去,兩手捧起他的頭顱,不停的搖晃:“嘿,你特麼還沒有死呢,振作點,我師父在這呢,你慌個什麼?”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鼓勵了他,還是他想起了我師父的本事,抽搐的症狀漸漸平緩,原本渙散的視線也稍稍集中了一些,不過人依舊還是很虛弱,我扶著他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骨頭猶如被抽走了一樣,現在就剩下了一團軟趴趴的皮囊。

“戒備!”

我師父低喝一聲,讓無雙和李老頭在外圍戒備著,同時飛快蹲下身子來,讓張歆雅撐著手電筒照著老白的腿,隨後他直接探出手指去觸碰老白傷口的那些黴斑,我有心想提醒他一下,讓他稍稍注意一些,他一抬手,示意我不要說話,用食指在傷口蘸了一點汙血。

怪異的一幕出現了,那汙血落到我師父食指上後,竟像是墨水倒入水中一樣,飛快滲入皮下,並極快的擴散了起來,一根手指轉眼變得漆黑。

我師父悶哼一聲,手指一震,上麵“滋滋”冒出了白煙,那白煙氣味難聞,散發著類似於點燃頭發的味道,剛剛深入他皮肉裡的毒血轉眼就被逼了出來,從他指尖墜落。

這一手太驚人了,原本我們被這種不認識的奇毒弄的手足無措,現在至少可以確定,我師父是能對付的了的。

老白也生出了一絲希望,滿漢希冀的詢問:“張先生,我這還有救嗎?”

我師父沒有回應,而是對鷂子哥吩咐道:“把他的褲子脫了!”

鷂子哥上去三下五除二扯掉了老白的褲子,我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倒吸冷氣,隻見老白的雙腿如今已漆黑如墨,而且黑氣在不停的蔓延,如今已蔓延到了腰胯骨的位置,上半身和脖子上則青氣縱橫。

這明顯是毒性正在不斷的蔓延擴散......

老白眼尖,竟然瞄到了自己的情況,眼珠子一味往下瞧,結結巴巴的說道:“快,快......”

他這是懵了,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了。

不過我太了解他的德行了,幾乎秒懂性命垂危之際他在擔心什麼,於是揭開褲衩子瞅了一眼,情況不太妙,看的我都下意識的夾了夾腿,扭頭有些僵硬的對老白說道:“問題不大!”

老白猶如回光返照一樣,忽然間來了巨大的力氣,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力氣大的嚇人,捏的我手腕都生疼,咬牙低吼道:“說實話......”

“你他媽能不能閉嘴!!”

鷂子哥大吼一聲,冷冷斜睨著他:“想聽真話是不是?好,我告訴你,眼下隻能是割了,留著也沒用了......”

老白臉一抽,不吭聲了。

我師父盯著他下身的狀況看了片刻後,閉目略一沉思,說道:“歆雅,從我的背包裡取東西,雞冠血一瓶,朱砂三錢,混合起來,拿一條工程線泡一泡,用力拴在老白的腰上。”

張歆雅立即按照我師父的吩咐忙活起來,不一會兒和鷂子哥合力將那紅繩拴在了老白腰上,鷂子哥可不懂什麼叫溫柔,下手極狠,細細的工程線幾乎都要勒進肉裡了。

老白立即鬼哭狼嚎起來:“燙,好燙!!!”

不多時,黑氣已然蔓延到了他腰間,不過,那條工程線拴著的位置就像是楚河漢界一般,黑氣剛剛觸及,老白腰上立即“滋滋”的騰起白煙,老白慘叫聲愈發淒厲。

我師父觀察片刻,見那黑氣無法越過紅線,終於是鬆了口氣,看了老白一眼,說道:“毒氣無法攻入心脈,你這條性命算是保住了。”

隨後,他從背包裡掏出一袋子糯米丟在地上:“來個人拿糯米一直搓他腳底板,直到膚色變成淡綠,那時他便無恙了,殘餘毒素身體能抵抗。”

老獨眼立即跳了出來,自告奮勇的說他來,表現欲很強,其實我們都瞧得出,他是怕自己沒用,遇到危險被第一時間放棄了。

我師父說,這個事情有些危險,保不齊毒素侵體,一雙手就保不住了。

老獨眼立馬慫了。

我歎息一聲,就站起身來說還是我來吧。

老白立馬感動的眼淚嘩嘩的,說關鍵時刻,還是過命的兄弟靠得住,然後一線褲衩子:“來,兄弟,先幫哥們治一下。”

我也有些受夠他了,我師父都說了搓腳底板就能把所有毒素全都引出去了,你丫還惦記著那,當場吐了他一臉濃痰,老白這才訕訕,不再說話。

隨後,我師父讓張歆雅取了艾草,用水泡了,讓我洗手,又如法炮製了兩條工程線,拴在我手腕上,這才衝著我點了點頭。

不過,老白那雙靴子一脫,我立馬後悔了,一股又酸又辣的臭氣撲麵而來,臭襪子濕氣騰騰,在這陰寒的環境裡都能看見冒著白氣,我連連乾嘔,忍不住對老白說,實在不行哥們把借你的二十年陽壽還給你吧,咱倆兩清,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不認識誰。

老白嬉皮笑臉回應說這裡危機四伏,誰也不知道黑暗深處到底有什麼東西在等我們,他這是在給我提神,怕我不小心栽跟頭。

我師父見老白精神狀態好了許多,便放下心來,細細觀察著地上的藤蔓。

如無意外,這些東西就是元凶。

藤蔓上長滿尖刺,老白的褲腿被意外劃破,這才中毒。

觀察片刻,我師父忽然長身而起,“哐啷”一下拔出腰間祖器,揮劍猛然斬向地上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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