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步態匆匆的離開了這裡,樓梯不算難找,鑽下去後鋪天蓋地的灰塵迎麵而來,嗆得我連連咳嗽。
“啪嗒”一聲,鷂子哥在後麵打開了燈。
地下室不算大,裡麵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家具,有的是山莊自己配套的,有的是白霖自己采買回來的新家具,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我隻能站在樓梯口貓著腰四下打量著。
整棟彆墅沒有任何問題,在我看來,地下室算是唯一陰暗的地方,興許會有什麼發現。
地下室這種地方在風水方麵沒什麼好看的,基本取決於主宅,隻不過因為常年不見光沒有人氣兒,容易有一些彆的東西住進來。
到底有沒有這方麵的問題,感受一下環境就是。
倘若又陰又濕,有股子寒氣直襲骨髓,外加黴腐與死老鼠的味道彌漫,這八成就是不太乾淨。
可這裡僅是灰塵激蕩而已,彆的問題卻是沒有。
“這裡......怎麼這麼眼熟呢?”
小稚跟在我身邊,望著這四周的一切喃喃自語,忽然眼睛一亮,驚呼道:“那個戴麵具的男人,是了,就是在這裡,他就是在這個地方吃著一塊血淋淋的肉!!”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鷂子哥遲疑著說道:“看來小稚沒有看錯,畫麵裡的地方出現在了現實裡,隻不過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白霖生活簡單,就她一個人,在太原除了以前一個宿舍的姐妹,基本沒什麼熟識來往的人,社交圈子清晰明了,從未和男人有什麼瓜葛,可在她身上卻看到了一個男人的畫麵,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
幾人嘀咕了幾句,沒什麼結果,隻能悻悻離開。
外麵張歆雅已經幫著白霖清掃完“戰場”了,見我們出來,便詢問我們有沒有發現。
我有些挫敗的搖了搖頭,略一思索,便說道:“沒有任何發現才是最詭異的地方,看來得打一場持久戰了,一會兒你和霖姐先回真武祠吧,我們幾個在這兒守一晚上,看看能不能聽見那個古怪的聲音,就是不知道對方是直接針對霖姐,還是說每一個住到這裡的人都要被鬨,如今兩眼一抹黑,總得試試才行。”
張歆雅覺得這樣處理大概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便同意了。
白霖張了張嘴,可能是想說些道謝的話,又覺著紅口白牙說沒什麼意義,頗為感激的看了我們一眼,把房子的鑰匙留了下來,這才跟著張歆雅離開。
我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祛災符,用紅繩串了,分發開來,每人脖子上掛了一枚,幫人是好事,前提是彆把自己折進去,對於那詭異的惡氣我現在充滿戒備,大概是我入行以來見識的諸多惡氣裡最詭異的一種,至少我們在這屋子裡完全沒感受到這種東西的存在。
做完這些,我又出去踩了踩點,大致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確認了然於胸後才回了屋。
屋子裡很亂,但對於一幫經常擠在墓室裡的人來說不算什麼,床讓給了小稚,我們幾個就擠在沙發和地上,輪流盯梢,想看看夜裡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我守過了午夜子時後,放哨的活計就交給了無雙,和衣躺在地上,不多時便有了倦意,沉沉入睡,從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白霖說的那種詭異的半夢半醒,反倒是睡得格外踏實,直到後半夜起了風,“哐當”一下吹開了窗戶,掀起的動靜才將我喚醒。
這個季節深夜已經有了寒意,我搓了搓胳膊,見眾人都被驚醒,便甩了甩腦袋起身去關窗。
“我後悔了......”
“停下吧,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說的對,我確實瓜了......”
“不行了,我沒有力氣了,求你放過我吧......”
“......”
嗚咽的夜風中,隱隱約約可聞一陣陣怪誕的聲音飄蕩而來,語氣中帶著滿滿的痛苦和哀求味道,偏偏聲音聽起來的卻是如此的古怪......
“他娘的,還真有聲音!”
我一下子精神了:“都彆睡了,正主兒好像冒頭了!!”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