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5章 斬草除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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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5章 斬草除根

初秋的合查山沒有絲毫秋高氣爽的態勢,濕潤陰冷,哪怕昨夜月明星稀頗為清朗,可一大早還是起了大霧。

霧暗雲深,一條小街,幾家屋舍,頗有些出塵的味道。

大概是山裡的神仙洞府遭遇了突襲,過往陰人如鳥獸散,所以夜裡的生意慘淡,如今清晨這裡反而寧靜了下來,不似從前,家家戶戶忙忙碌碌,滿面笑容。

二片叔呵欠連天,渾濁的眼睛紅嗖嗖的,一邊擦拭着眼角的勒痕,一邊正準備用勾子將卷閘拉下來了,眼角的餘光一掃,瞥見了篳路藍縷的我們。

皺巴巴的老臉立即展顏,笑容燦爛,放下半截的卷閘“嘩啦”一下被推了上去,熱絡的上前:“剛子,小衛!”

“二片叔,看來我們幾個又要叨擾你了!”

鷂子哥笑着扶住二片叔,看了眼卷閘:“您這店怕是關不成了!”

“你們來了,哪裡還能關嘛,這要說出去了,我二片還做不做人了?”

二片叔大笑,一手拉着鷂子哥,一手扯着我,直接朝旅館走去:“這死冷寒天的,走,給你們弄一頓熱乎的去!”

前台的三姑正拖着肥大的腦袋打盹兒,腦袋一晃一晃的,當我們進門的時候,猶如福至心靈,小眼睛“噌”的一下子睜開了,哪裡還有半點的睡意?胖臉上的笑容相當的熱絡,站起身來就說道:“喲,瞧瞧這是誰來了?”

說著,從狹隘的縫隙里擠了出來,把餐桌上的凳子紛紛放下,招呼着我們就往下坐。

“你們的房間還留着吶!”

二片叔笑道:“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們弄,看你們這風塵僕僕的樣子,估摸着累得夠嗆,吃口熱乎的,你們好休息。”

“來點簡單的吧!”

我抬頭說道:“有什麼就隨便弄一口,都不是什麼講究人,不在乎那個!”

“成,那就等你們醒了二片叔再安排!”

老頭兒衝著三姑昂了昂下巴,轉而讓我們先在這歇着,這才和三姑一道去了後面的廚房。

兩人走後,鷂子哥有些糾結的看着我,躑躅道:“你......應該不能吧?”

“沒什麼能不能的,除了你們,我誰都不信!”

我回了一句,起身說道:“你們先坐着,沒有切實的發現,咱們就安分點,我先出去瞅瞅!”

上回在這裡住過一回,我對於這裡的地形的已經有了些了解,去樓上得經過那廚房,被二片叔他們看到,怕是不妥。

於是,我就從後門繞了出去。

之前我們就是從這裡逃掉的,出去以後就是莽莽蒼蒼的合查山,而右邊就是一個堆砌着雜物的小院子,從樓上可以看到,那裡污穢叢生,到處都是摞着的紙箱子。

我看了一眼,小院的門是虛掩的,我就徑自推開走了進去。

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逝。

我下意識的按住了天官刃,定睛細看,卻是一條黃皮大狗,也不知吃了什麼東西,那狗的眼珠子都跟膚色一樣,黃拉拉的,顯得極其兇惡。

之前在樓上我就看到過這條大狗,特生猛,隔着大老遠看一眼都能察覺到,抬頭狂吠,齜牙咧嘴,恨不得生吃了活人,今兒個卻不知道怎麼的了,蔫巴巴的,嗚咽了兩聲,就耷拉着尾巴鑽進了狗窩。

我盯着這條大狗看了半響,沒瞧出什麼端倪,便又在院子里逡巡了一圈。

“什麼都沒有,難不成真是我多想了?可是......這老頭兒和肥婆子不太對勁呀!”

我暗自嘀咕,滿肚子的疑惑離開了院子。

出門後,稍一沉吟,出於穩妥,我還是從懷裡掏出了四道黃符。

這四道黃符,正是禳家宅災患符,是下山的路上歇腳時我做的,一夜之間連做八九道符籙,再加上一直以來的磋磨勞累,我體力和精神都已經極限,如今不過是強撐着罷了。

四道黃符布置妥當,我返回了旅館前面,正好撞見二片叔端着一些小菜饅頭,還有四碗熱氣騰騰的面片兒湯。

他看我是從後門進來的,便不動聲色的問我:“小衛啊,這是做什麼去了?”

“上個廁所。”

我含混回應了一句,看了眼他盤子里的飯食,加快腳步趕了回去,坐下後衝著老白說道:“很久沒看你那趟山問路的絕技了,今兒個露一手?召個鳥兒叫兩聲聽聽!”

老白不知道我在後面看到了什麼,只以為是有詐,便點了點頭,吹了聲哨子,門外樹丫子上的一隻家雀兒撲稜稜的飛進來落在了桌子上。

二片叔正好過來,一邊把盤子里的飯菜往外端,一邊笑着說道:“這小家雀兒倒是不怕人。”

我笑了笑,拈起一個白饅頭撕下一塊,揉搓成碎渣灑落到桌上,家雀兒“噔噔”啄食着。

方才還笑意吟吟的二片叔瞬間面色大變,手一哆嗦,匆匆說了一句“你們先吃”,轉身就要走。

果然有詐!

我一直關注着他的神色,哪裡肯讓他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冷笑道:“二片叔辛苦了,坐下來一起吃吧!”

“撒手!”

二片叔厲喝,幾次抽手都抽不掉。

這時,那啄食了饅頭屑的家雀兒忽然撲騰起了翅膀,在桌子上彈了幾下,而後一動不動!

“好你個老丘八,還真特么敢下毒呢!”

老白大喝一聲,直接翻了桌子站了起來。

廚房裡的三姑聽到動靜,提着菜刀沖了出來,吆五喝六,菜刀掄起了就照着張歆雅脊背上砍去。

無雙可不會跟女人客氣,或者說,在這廝眼裡,除了凌穎,壓根兒就沒什麼男女之分,抄起一條板凳掄在了三姑頭上。

咔嚓!

板凳碎裂。

三姑眼睛一翻,向後倒地剎那,頗有些地動山搖的感覺。

這一系列的事情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我看了一眼憋得面紅耳赤的二片叔,輕嘆道:“你骨子裡就是本分老實的人,幹嘛非得學那些扯空砑光的腔調?說真的,本來我也就是存了個疑惑,覺着那東西只能往你們這裡逃,就準備來看看,結果一進村子你和三姑就熱絡成這樣,以前你們可不是這樣的,幾個不告而別,回來以後渾身是血的人,正常人恐怕是避之不及,然後立馬報警,你卻對這些渾然未見,所以我說......你其實根本就不適合騙人,你那張老實巴交的臉上露出那些假笑,看着特彆扭,也就是那個時候,我不僅是懷疑你們了,而是戒備,要不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早就下手了!”

此刻若說誰最憤怒,非鷂子哥莫屬。

我懷疑撲天虎會逃到這裡,鷂子哥倒是不反對,那廝的本命三魂六魄連帶着陶土身子一股腦兒的被斬掉了,元氣大傷,跑不遠,附近他能藏身的地方,只有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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