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的陌刀落下時,我的尿意有多強烈,此刻撓花他臉的欲望就有多強烈!
無雙大抵也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的冰冷殺氣,連忙收斂了賤的不行的笑容,蹲下來盯著腳下的屍體觀摩了片刻,忽然說道:“咦,這屍體長得好奇怪啊!”
很爛的轉移話題方式。
直到,旁邊張歆雅接茬,才算是把我和鷂子哥的注意力拉回了正題:“確實,雖說屍變以後的東西都是青麵獠牙、麵目凶惡的,可還是依稀能瞧出一些生前的端倪,我老早就想說這個事兒了,巨殍屍是在水下的不腐屍,跟古墓裡的古屍還不一樣,皮肉不會腐爛,大抵會維持著生前的模樣,隻不過像泡發的麵團一樣,大了三圈而已,屍變之後皮肉更不會碳化了,可是你們看這屍體,通體皮膚黝黑,隻能說明他生前就是這樣,還有麵孔,鼻子有點外翻,下巴微微向前凸起,跟原始人似得,五官湊成了一團,怎麼看都是進化的不夠......”
“這就是黑人!!”
鷂子哥截斷了張歆雅的分析,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地上被劈成兩片的屍體,說道:“有意思了,一座華夏貴族的墓葬裡,修建墓葬用的居然是黑人......昆侖奴嗎?不是說唐朝時候才有了這東西嗎?劉去疾是西漢時期的人啊......”
華夏的貴族由來是非常善於享受的一撥人,蓄奴這等事自然也是乾過的。
昆侖奴、新羅婢,正是蓄養的諸多奴隸裡最出名的了。
新羅婢就是最早最早的女棒子,被捉來當婢女。
昆侖奴成分就比較複雜了,這是唐人對一些黑皮膚的人種的總稱,那時候可沒什麼種族觀念,重中華而輕夷狄,尤其是強漢盛唐時,大抵除了中原漢人之外,外麵的人都是猢猻馬牛,都不是人了,哪來什麼人權可言,李世民嘴上喊著愛之如一的口號,實際上整個貴族圈子裡,有幾個真拿這話當真的?這和現在是截然不同的,基於盛世的基礎,當時很多外來人都往華夏鑽,有的甚至是自願為奴為婢,大棒子都打不走,在中原當奴婢都比回去當公民強,當然,更多的是被戰爭抓回來的,昆侖奴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出現的,多數不是現在的非洲黑人,而是東南亞的一個半遊牧民族,叫做尼格利陀人,還有一些印度的達羅毗荼人。
但如鷂子哥所說,那是唐朝的事兒了......
聽他們說了這些,我也不由蹲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眼前這具屍體,身材和老白差不多高低,隻不過相對瘦一些而已,遲疑須臾,方才說道:“這不是尼格利陀人,尼格利陀人又叫矮黑人,個子很低,達不到這樣的身高,這應該就是非洲來的黑人,唐朝時候也有這種的,但卻不是從南邊來的,而是阿拉伯人沿著絲綢之路帶過來的。
劉去疾生活的年代是武帝和宣帝年間,那時候武帝已經開辟了絲綢之路,也把周邊都打服了,有阿拉伯人帶來非洲黑奴也很正常,算不上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倒也能說得過去。
劉去疾死時背著罪名呢,買賤籍興許都得小心點,買外麵來的奴隸的話很正常,大約和買一些豬羊沒區彆,更不會引起上麵的忌憚,就是外來的奴隸因為運輸成本和稀罕比較貴,但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話雖如此,可我心裡還是微不可查的閃過一抹懷疑,懷疑的就是地下這座古墓,不過因為整體能說得過去,遲疑也就是一閃而逝罷了,沒有深究。
“算了,不管它了。”
我起身,看了眼天色,說道:“給唐景翰打電話吧,把他叫過來。”
“叫他來乾嘛?”
張歆雅不解道:“讓他看到這場麵......合適嗎?”
“凡事得看情況,換了尋常人,這場麵肯定不適合讓他們看......”
我笑道:“但唐景翰這人不一樣,湖北的商人可不好糊弄,我相信這人早就查過咱們的來曆,可看他的模樣,對這些事情還是信七分疑三分的,眼下這光景隻不過是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了而已,咱們要做的事兒繞不過他這關,叫他過來看了才能完全博得信任。”
說此一頓,我伸了個懶腰,淡淡說道:“到了這一步,也該和他聊聊正事了,咱們耽擱的太久了,我的耐心都快被耗光了,也該入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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