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0章 深山見白鹿
輪不著我們去聯係鷂子哥,我這邊話剛說完,張歆雅的手機就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神情古怪的摁下了免提接聽。
電話正是鷂子哥打來的,手機裡傳出他有些嘶啞的聲音,似乎正在奔跑,氣喘籲籲的說道:“快,你們快來!”
隻有這麼一句話,隨後他就掛斷了,好像正在追趕什麼,顧不上和我們多說。
“難道那邊出了什麼意外?”
張歆雅臉色隱隱發白,略帶擔憂的看了我一眼:“你......怎麼樣了?還能活動嗎?”
我點了點頭,實際上,一口憋在胸腔裡的血吐出去後,氣血反而順暢了許多,那股子陰森可怖的氣息也隨之消失了,整個人頗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正要翻身下地,卻被我師父攔住了,他拿捏著我的手腕,修長的手指已經搭在了脈搏上,同時衝著張歆雅他們幾人說道:“拾掇東西,叫上付慧城,準備出發。”
屋子裡的人齊刷刷的離開了。
須臾後,我師父鬆開了我的手腕,麵沉如水,投給我一個極其複雜的眼神。
我問道:“怎麼樣?”
我師父歎息道:“怎麼樣你心裡難道沒數嗎?算了,早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緩緩衣服準備出發吧。”
說完,他負手朝外走去,我乾笑著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預料之中,那就是一切照舊,如過去我的許多出格舉動一樣,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總有一日,老天爺得和我好好算算這些為非作歹的賬。
不過我這人是屬屎殼郎的,擦擦屁股朝前挪動一下,入行之前還喜歡幻想一下未來如何如何,現如今早已沒了明天這個概念,得過且過慣了,既然報應不在當下,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很快就徹底將先前的恐懼拋諸腦後。
這等行徑到底算是樂天派的善於遺忘,還是蝸牛黨的刻意回避,連我自己都說不清,老白倒是幫我總結過一回,說我這叫死豬不怕開水燙,也可以理解為是老賴,隻不過賴的是老天爺的賬罷了,倒也算是一家之言,我覺得挺貼切的。
東西都是現成的,早就準備妥當了,不需要收拾什麼,每人一個半人高的背包,無雙吃虧點,鷂子哥那一份是他帶著的,上車後都沒和付慧城打招呼就出發了。
挺有意思的一幕,兩撥人都在忙著往車上扔行李,不止一次的在走廊和樓梯間碰頭,卻好像彼此不認識一樣,除過陳蔚,雙方幾乎都沒說過一句話。
這樣的行徑跟甩臉子差不多,自然是給付慧城看的,付慧城也知道自己辦砸了事兒,咬咬牙生受了,當我們率先發動車子揚長而去後,他隻能看著揚起的灰塵摸著鼻子苦笑,然後招呼那幾個傭兵緊緊跟上。
不滿總是要表達出來的,表達出來對方才會知道自己欠了我們,不表達的話,你裝聾我作啞,久而久之,對方就會下意識的忘卻,好像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們一樣,這可不行,這不是大度,是傻、是好欺負。
當然,不滿表達過後,回頭下了墓還是得通力合作,隻不過他付慧城得死死的記住這樁事,今兒個給我們惹了大麻煩,回頭就得給我們平掉一樁麻煩才是。
路程很遠,出發後,張歆雅擔心鷂子哥那邊出什麼事兒,陸陸續續又打過好幾個電話,無一例外,都顯示鷂子哥不在服務區。
不在服務區,說明他是鑽進神農架的深山裡去了,那裡莽莽蒼蒼的,也唯有在工地附近才有信號,離了那塊區域就不行了。
擔心是免不了的,但鷂子哥身上有大秘密,連我師父都說了,哪怕湯賀反水了也威脅不到他的人身安全,總是能掙條命出來的。
我師父的話就像是定海神針,讓失措的幾人心緒穩定了不少。
我們沒有直奔著工地去,而是去了藏著湯賀屍身的洞穴附近,那個位置還不算是進了深山,至少是有信號的,這幾天鷂子哥一直在守著九尺棺,他打電話時應該也是在那附近。
車子停在神農架林區裡的人趟出來的一條小路旁,隨後我們幾人下車,背上行李開始往山裡鑽。
趕到陰蛇脈的“七寸之處”時,時間已經臨近午夜,林子裡很靜謐,不見鷂子哥的蹤影,藏著棺材的洞穴已經塌掉了。
我摘下背包扔到一側,從側兜裡抄出折疊工兵鏟,招呼無雙跟我一起挖。
這塊位置都是沙土,挖掘速度很快,不多時,塌掉的洞穴掘開了,抽掉幾根木板後,終於見到了那口九尺觀。
不過,棺材的模樣已經與最初截然不同,整個棺材好似被巨斧從中間劈開了一樣,成了兩瓣兒,棺材板上濕漉漉的,散發著血腥氣,像在血水裡浸泡過一樣,湯賀的屍體早已不見,倒是遺落下了許多指甲蓋兒大小的鱗片,狀如蛇鱗,但是凹凸不平,和古代的甲胄片有些類似。
老白撿起一塊鱗片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陣子,抬頭道:“小衛子,你確定成了?這和你們描述的野狗子不太一樣啊!”
“我隻是培養個類似於野狗子一樣的東西,不一定兩者就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