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當即就垮了,眼看她就要拾掇我,忙說道:“是茳姚的姚,不是窯子的窯啊,天老爺喲,我的小姑奶奶,你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羞辱你啊!!”
茳姚斜睨我一眼,好歹算是收斂起了脾氣,麵無表情的說道:“說吧,賤嗖嗖的喊了我半天有什麼事?”
“我怎麼就賤嗖嗖的了,你可以侮辱我的身體,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我心裡一陣腹誹,臉上卻仍舊掛著諂媚的笑,湊在其身邊,取出了帛書:“那啥,主要是想讓你幫我參考參考這個東西......”
茳姚那纖長的鳳眼掃視我:“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臉色一滯,好在,我了解她良多,心裡早有腹案了,雖然被懟的一愣一愣的,可好在心態沒崩,拿肩膀頂了頂她,笑道:“那啥,我這兒有個想法......”
茳姚“嘶”了一聲:“你離我遠點行不行?大鼻子小眼睛,長得醜自己心裡沒數麼?”
我哪裡肯?死皮不要臉的又湊近了幾分,茳姚一臉嫌棄的又挪開了幾分,我緊接著又貼了上去,這回她倒是再沒挪開了,我就湊到她耳旁小聲說道:“這想法我老早就有了,上回那個叫趙圓珠的不是從我這兒搶走一金疙瘩嘛,那給自個兒置辦的,看起來叫一個光鮮亮麗,當時我就在想,可惜了我那金疙瘩了,本應該是拿來給你添置添置的,若說風華,她哪裡能及你萬一?根本不需要那些勾勒的前凸後翹的衣裳,落了下乘,隻消稍稍點綴點首飾顏色,那立馬就是豔壓十方了,誠如詩裡說的——
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
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
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我老早就這麼琢磨了,隻不過一直不敢跟你開這個口,你看這麼的行不行,這回辦完事回去以後,請一定要給我這麼個機會......”
若說此事,還得從我和老白在東北追那趙圓珠說起了,當時趙圓珠搶了我的金疙瘩,給自己打扮的豪橫的不像話,老白嘀咕說這娘們打扮打扮還真挺好看,我點頭稱是。當時陰奴就不樂意了,這狗奴才在風鈴裡一陣叫囂,說什麼真正的貴族哪裡會奪了人家的金子去享受奢靡,一點貴族的矜持都沒有,還說什麼所謂皇女不過就是偽皇女罷了,體內焉有半分炎黃之血?倘若是他們殷人的王女,國破之時,必披堅執銳奮戰不休,即便是死,也必以白刃毀去麵容,投身火海,不留屍身受辱於夷狄,哪有委身侍奉胡虜的道理?如此皇女,五花馬千金裘裝飾也不過爾爾,談什麼姿色!!
詭異的是,這狗奴才喋喋不休,茳姚卻一聲不吭......
當時我也沒多想,後來被那嘲笑鳥控製,得罪了茳姚,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下,一直琢磨著怎麼才好平複一下茳姚的怒火,於是乎,福至心靈,忽然想到了這一茬兒,此時沒了辦法,隻能提前拿出來說事兒了,說話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注意著茳姚。
果不其然,茳姚嘴角一掀,微微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也就是一刹那而已,隨便一把扒拉開了我,蹙眉冷笑道:“咱倆可沒那麼親近,湊上來喋喋不休個什麼?我乃是殷商王女,這世間珍珠美玉什麼沒見過?用得著你來送我?”
我嘿嘿笑著拉開了一些距離,揚起手中的帛書,道:“這個......你就幫幫我唄!”
茳姚神情放緩了一些,不留痕跡的說道:“也罷,念在你這個態度上,我就幫你一次......”
我立即大大鬆了口氣,暗道這回應該是撿回一條狗命了。
隨後,我折返回了營地,接下來的時間裡,我除了挖掘盜洞、休息外,幾乎都在和茳姚嘗試著研讀這些帛書,直到一天之後,在第三疊帛書上,我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關於羽民的記載!!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