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4章 九凰（下）
我盯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看了又看，過了許久才終於漸漸確認了一件事情——對方應該是真的對我沒什麼惡意。
於是，我拉了一條凳子坐下，見對方席地而坐，於是又拉了一條凳子推到對方面前，對方搖了搖頭，示意不需要，我便不再多說，隨後就陷入了沉默，主要是不知該從何說起，見對方似乎對斑斕一無所知，略作猶豫後，我便從女帝為鳳凰斂屍說起，大致將斑斕的狀況說了一遍。
見對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對方已經大概搞清了狀況，這才試探性的問道：“您這是......”
我其實很想問，你丫怎麼忽然又冒出來了，難不成是鳩佔鵲巢？
你要是這樣的話，那咱倆可就沒法好好聊了，雖然斑斕那丫頭挺討人厭，一言不合就讓人放水給她喝，壓榨的人一滴都不剩，但終究吵吵鬧鬧的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了，因為我問了一個問題，給小丫頭問沒了，那能行嗎？說不得就得跟你這位走過漫長歲月的存在討教幾招了。
只是，終究是沒到了翻臉那一步，我也就沒有詢問的那麼直白罷了。
“果然是個無法無天的主，生着一副謙謙有禮的面孔，擺着一副君子的態勢，可若論霸道，衛氏一族裡大概以你為最。”
九凰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揣測到了我的打算，倒也不在意，只是詢問道：“鳳凰是天生天養的生靈，你應當知曉，在這種生靈身上存在着先天的記憶，那你知道這種先天記憶是如何來的嗎？”
“生而知之？！”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
至少對於你口中的鳳凰來說是這樣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還有一部分，就是源自於過去曾誕生過的意識，比如我，我的完整意識已經湮滅了，靈魂碎片裹挾着部分記憶永遠沉澱在了你口中這個名叫斑斕的小姑娘身上，也成了她的一部分潛藏起來的記憶。
正常來說，必要的時候，她會直接從自己的潛藏記憶里直接提取信息。
可如果涉及到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一旦說出，有引發因果的風險，這個時候，我們留下的靈魂碎片就會佔據她的身體，藉此來逃避因果，算是一種金蟬脫殼的辦法，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
“......”
我點了點頭，大致是明白了。
對於斑斕來說，她的記憶是分為好幾層的。
就像網絡劃分為表層網、深網、暗網一樣。
表層網就是斑斕自己的記憶了。
深網應該就是指哪些生而知之的事情，必要的時候，會直接出現在她的意識記憶里。
暗網則是指九凰這樣的靈魂碎片，潛藏着至關重要的記憶，有些甚至不能直接說出，會引發不可測的因果，為了逃避因果，當涉及到這部分東西的時候，九凰這樣的靈魂碎片就會佔據身體，這樣即便引發因果，也跟斑斕無關。簡單來說就一句話，你找周樹人，關我魯迅什麼事？！這也算是一種逃避天道懲罰的常規操作。
所以，我問及茳姚懷孕的事情，可能觸發了這部分至關重要的記憶，於是與此有關的靈魂碎片浮現出來，造成了目前這種狀況。
“沒想到我已經死去這麼久了，世事大變，面目全非。”
九凰輕嘆，臉上有緬懷、也有蕭索，須臾後，抬頭看着我道：“既然我浮現出來了，那就說明這個叫斑斕的小姑娘很想幫到你，對此有很強烈的執念，否則不會將沉埋在最深處的諸多靈魂碎片攫取出來。
所以，你到底有什麼疑問，不妨問出來，我會儘可能的給你解答。
必須提醒你一下，我只是殘魂碎片，上面只有一小段記憶，並不多，如果超綱的問題我可能回答不了。”
雖然此事難於啟齒，可到底涉及到茳姚和我，而眼前這位很有可能是唯一能解答疑惑存在，我自然不會放過，當即將事情原原本本分毫不差的說了一遍，包括玄鳥傳承，衛徽之的存在和安排，以及被惡意凝視的感受等......
“原來是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