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3章 道，無情亦有情
果如公子禦寇所說，傍晚的時候，我就接到了快遞小哥的電話，一份快遞到了。
發件地址是東南沿海地區那邊，正是海幫的地界兒。
看來公子禦寇早就打定主意要去一趟歸墟，所以從祖巫道場出來就直奔那兒去了。
進入歸墟需要乘坐祭壇，這些祭壇散落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裡，需要特殊的祭祀才能開啟，卻也不知道他究竟準備怎麼橫渡過去，不過這也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以公子禦寇的本事，料來這不是一件難事，說不得乾脆揪着祭魂暴打一通，坐個霸王車也不是不可能。
我只知道，歸墟不平靜了，天王怕是要倒霉。
公子禦寇橫渡歸墟，正如強龍過境，若說不生出一番波瀾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
等我們回到真武祠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八九點鐘了。
按照慣例，小哥將快遞放到了山下的棺材鋪子那兒，不過這快遞是公子禦寇寄來的東西，所以我第一時間就讓引娣嬸兒下山把快遞取回來了，回去後快遞已經安安靜靜躺在我房間里了。
快遞包裹的非常嚴實，打開後，裡面基本都是一些吃食之類的掩人耳目的東西，唯獨一個小小的瓷瓶兒引人注目。
那瓷瓶兒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祭文，明顯是有些手段。
我沒敢貿然打開瓶子，細細研究了一陣兒，才確定這是一個用來鎮封地脈、防止地氣外溢的陣法。
一般來說，唯有在用地脈溫養一些器物的時候，才會用這種陣法將某一片區域直接封禁起來。
我用小刀割破食指，在瓷瓶中心位置滴了一滴鮮血，密密麻麻爬滿整個瓷瓶的祭文彷彿有了生命似得蠕動起來，並朝着瓷瓶中心的某個位置聚攏過去，最後形成一個金燦燦的衛氏族徽。
嘭！
我打開瓷瓶。
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氣味從瓷瓶中瀰漫出來，裡面是些金燦燦的液體，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感覺自己體內有某種東西正在躁動，握着小瓷瓶的手，手背皮膚毫無徵兆的變得褶皺，有些鱗片從褶皺出鑽出。
“咕咚！”
我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產生了強烈的慾望，很想一口將瓷瓶里的金色液體全部吞咽到肚子里，鬼使神差的，小瓷瓶已經湊到了嘴邊，就在忍不住要將液體倒進嘴裡的時候，福至心靈，忽而清醒過來，強迫自己轉移開視線，輕啐一口：“呸，這是給狗喝的，我和一條狗爭什麼？”
同時，心裡又有另一個聲音說——喝了吧，狗喝了就是給狗喝的，人喝了就是給人喝的，這沒毛病。
鬥爭了好半天，理智終於戰勝了慾望，我迅速將瓶蓋擰上，無數祭文從瓷瓶中心的衛氏族徽上遊離出來，將整個瓷瓶再度封禁起來，我這才幽幽吐出一口濁氣，暗道：“純粹的血脈之力，應該是公子禦寇從自己的血液中提煉出來的，他說的沒錯，血脈力量真的是衛氏一族的終極追求，竟然對我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我將瓷瓶揣在身上，閉眼醞釀了許久情緒，想了很多煩心事和快樂的回憶，終於把小瓷瓶的事情拋諸腦後，起身去了老道士那裡。
茳姚和張歆雅、綰娘兒三人正好結伴從老道士的屋裡走出來。
張歆雅挽着茳姚的手臂，笑容燦爛，低着頭一直湊在茳姚跟前絮絮叨叨，與我擦肩而過時就好似沒看見我這個會喘氣的大活人似得，只有茳姚抬頭對我使了個眼色，投給我一個無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