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8章 深情薄情
衛殊！？
“噌”的一下，我站了起來，神情抑制不了的激動。
“你是說，衛殊......
還活着？”
“死了，早就死了。
千年前就死的乾乾淨淨的了，連個屍體都沒有留下。”
“您確定我說的死了和您說的死了是一回事嗎？
我必須再強調一下，我說的死了指的是，肉身和靈魂全部寂滅。”
“對啊，我知道啊。
對於他這樣的存在來說，肉身隕落，但靈魂還在，不能算是徹底的隕落，因為就算是靈魂都能做很多事情。
他的敵人怎麼可能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好不容易擊敗他，自然要把他乾乾淨淨的剷除。”
“可是，您剛剛說，讓我代替他來和您完成這件事，是他的意思......
但您又說......
他已經死了。
死了的人怎麼安排這一切的啊？”
“夢裡。”
......
夢裡。
聽到這個答案，我渾身一震，忍不住抬頭特別仔細的打量着胡仙兒的神情，來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開玩笑。
對方神情很認真，顯然不是在說笑。
然後，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停頓片刻，猶豫着問道：“我想再次跟您確認一下，我是誰？”
“哈哈哈哈哈哈......”
胡仙兒大笑起來，指着我道：“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居然這麼會聊天呢？”
“請您回答我的問題。”
我神情嚴肅，並且內心裡有點緊張。
“哈哈哈哈......”
胡仙兒笑的愈發誇張了，隨後開始劇烈咳嗽起來，等咳嗽稍止，微微喘息着說道：“放心吧，我沒有瘋掉，我知道你是誰，衛驚蟄。
看來，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一個已死之人，連靈魂都已經湮滅，居然還能給人託夢，這怎麼聽都有些奇怪，尤其是我自己以前就有一些精神問題，所以你理所當然的以為......我又犯病了？
這一切都不過是我的臆想？”
在她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仔仔細細的端詳她。
我發現她眼神堅定，條理清晰。
看起來，不像是犯病。
那麼，她說的難道是真的？衛殊居然真的給她託夢了？
我神情凝重，道：“我知道這裡面可能涉及到許多您的私人問題，但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方便和我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當然，這是你的權利，畢竟他是你的直系祖先。
我也很了解他，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我打動了他，但我知道，他心裡最重要的永遠是衛氏一族，只有你們才是他的親人，妻子什麼的，在他眼中就是一個點綴物，胸膛里明明塞着一顆最薄情的心，卻偏偏要擺出一副最深情的樣子。
畢竟，就算是在夢裡，他也在用一種最得體的方式來欺騙我的感情。”
說起衛殊，胡仙兒就開始滔滔不絕，連明顯跑題了都沒有察覺，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衛氏一族，只納人婦。
這是大哥告訴我的。
但大哥他這輩子就縮在妖墟里了，頂多和其他妖族的長老、族長聊聊天，他能有什麼渠道知道衛氏一族的秘辛？
井底的蛤蟆怎麼可能了解天上星辰的秘密呢，畢竟它眼中所看到的天也只有井口那麼大。
所以，我大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句話是他告訴大哥的。
可是，在夢裡，他說他要娶我的時候。
我問他，衛氏一族不是只納人婦嗎？
他愣了一下，最後微微頷首，笑着對我說，是的，只納人婦，但如果是我，可以是例外，他願意為了我悖逆祖訓。
當時我感動的一塌糊塗，只覺得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直到你說，衛氏一族根本沒有這個規矩，我才一下子明白過來——
當初他就是隨意這麼一說糊弄我大哥的，更可恨的是，他自己都忘了曾經糊弄過我大哥了，所以在我問他的時候他才會發愣，最最最可恨的是，他居然緊接着又表現出一副特別深情的樣子，把別人感動的一塌糊塗。
說穿了，不就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想讓我給你們衛氏一族賣命嘛。
這些我都知道，可沒辦法，誰讓我就喜歡上了他呢。
如果這個事情我用這樣的方式來詮釋，你還覺得我是在發癔症嗎？”
好吧，不覺得了。
這就很衛氏一族了。
也符合衛氏一族那幫老傢伙的做事風格。
我羞愧的垂下了頭，心想......合著是我拆了自家老祖宗的台啊！！
“衛氏一族沒有深情。”
胡仙兒深深看了我一眼：“或許，你是個例外。
你說，如果他和你一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