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部分真血是她不得已從身上分離出來的,所以殘存的隻是當時那種情境下的一些記憶碎片。”
茳姚解釋了一句,隨後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回憶那些畫麵,然後幽幽說道:
“我看到的第一幅畫麵,是在一片無垠之地。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措辭來描述那個地方。
它是一片荒漠,但又不是荒漠。
那裡寸草不生,土地都是細細的金砂,光芒璀璨,天穹明亮無比,與其說那是天空,不如說那是一片白色的光幕,沒有雲層,也沒有日月星辰,就是白茫茫一樣強光之海。
一株高大無比的神樹屹立在那裡。
它明明就在那片天地中生長著,可是,整個天地都成了它的背景板,無論隔著多麼遙遠,都能一眼看見它,整個樹冠外圍籠罩一層光暈,它就是那片天地間的光源,照亮了那裡。
幻離,也就是上一代玄鳥,她在看見那株神樹後,爆發出了強烈的喜悅,直接露出本尊,振翅飛向神樹,圍繞著那株神樹翩躚起舞。
神樹搖曳著,衝起一片溫暖的光芒,猶如陽光一樣落在幻離身上,幻離的玄鳥真血為之躁動,隨後雙方的血脈開始交融。
在交融過程中,幻離露出了本來麵目,那株神樹也化作一個少年。
那少年年紀不大,溫暖的光芒實質化成神袍披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像是神靈的孩子。
可他,太年幼了,和幻離站在一起時,甚至都比幻離要低半個頭。
幻離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那個少年看懂了,他笑著問幻離:‘我讓你失望了嗎?可是,剛剛你明明看起來很愉悅。’
幻離搖了搖頭說:‘太小了。’
少年似懂非懂:‘太小了,所以,不能真正的取悅你嗎?可是,我感受得到,你的愉悅是真的。’
幻離說:‘愉悅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太小是因為道德無法接受,繼而產生的本能排斥。’
少年說:‘父親說,我配得上你。’
幻離很認真的說:‘是的,我不否認你血脈的優秀,但,這與你父親承諾的不一樣。’
少年抬頭看著幻離:‘你說的是我大哥嗎?我大哥死了。’
幻離笑了起來:‘弟弟,你是在逗我嗎?你大哥完美的繼承了你父親的血統,天底下能斬殺他的人屈指可數。’
少年說:‘你也說了,是屈指可數,不是沒有,他確實死了。’
幻離看少年不像是開玩笑,神情漸漸認真起來:‘真死了?是誰下的手?’
少年說:‘是那個以至高為食得族群。’
幻離一臉的不敢置信,問:“衛氏一族嗎?他們正在和另一族開戰,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斬殺你大哥,他們難道要和你們開戰嗎?還有,這樣的大事我為什麼從未聽說?”
少年說:‘父親封閉了消息,因為大哥死的很屈辱,他放棄了至高的尊嚴,跪下求饒,仍舊沒有得到寬恕,被斬殺了。
父親不希望我族向他們屈膝的消息外傳,所以封禁了消息。’
幻離神情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少年又說:‘現在,那一族要來了,他們即將大舉進犯,父親希望由我來代替大哥完成與你的約定。
你現在出問題了,過去的歲月裡,你們這一脈傳承融合了太多種血脈,已經失去了平衡,需要至強來壓製,而且,需要至陽至剛的至高族群。
隻有我族和那個族群符合條件。
那個族群隻與人族結合,你隻剩下我們這一個選擇了。
而且,那個族群的血脈很神秘,天地間的至高都誕生在久遠的年代,之後至高不出,早有賢者斷言,天地間不會再出現至高,然後,他們出現了,打破了預言,是最晚誕生的至高,卻偏偏強的離譜,他們的血脈有太多的秘密,或許在追求力量的路上付出了很多也說不準,選擇他們,不如選擇我族穩妥。’
幻離思考了許久,笑著說:‘還是太小了,等你再長大一些再說吧。’
隨後,
幻離離開了。
少年對著她的背影大聲說:‘那一族來了,你知道的,至高開戰,不死不休,沒有哪個族群有絕對自信能擊敗他們,我族也沒有,如果我族戰敗,將消亡在時間長河中,你就再沒機會了。’
幻離說:“那就沒機會吧,反正我也沒有考慮好是否和至高結合,我不確定和你們結合的後果是什麼,你們的血脈......太危險了。’
然後......這幅畫麵就破碎了。
......”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