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6章 最了解自己的敵人
丹朱的反應，讓我對妖墟那隻黑手的好奇心愈發重了。
它，果然和我衛氏一族有莫大的關係嗎？
茳姚看到過末代玄鳥幻離的記憶碎片，在它直面那隻黑手的時候，曾提及“衛氏一族”四個字。
衛殊也曾給我透露過信息，只要洞悉那隻黑手的真實身份，就能擊敗它。
當時我就懷疑，這隻黑手可能和我族有很深的瓜葛，如今只不過是進一步證實了這個猜測。
可惜，提到此事的是丹朱，一個隕落在我族手中的遠古強者，他對我說出部分真相是帶着濃濃的惡意，不可能真的為我解惑，而且他已經抱定死志，話音落下的剎那，漂浮在他頭頂的眼球骨碌一轉，瞳孔竟然對準了自己的身體。
下一刻，他的身體開始石化，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變成了一座石雕。
風過，石雕變作流沙，隨風而去。
轟！！
一股極其澎湃的靈魂氣息瀰漫開來。
他選擇毀掉這具肉身，讓自己的靈魂掙脫肉身的束縛，以求短期內獲得強大力量。
凝視對方的剎那，我只覺得腦袋裡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眼前的一切變得黑沉沉的，身體的一切感知全都被屏蔽，這是被對方強橫的靈魂氣息衝擊導致的，我的魂魄和肉身短暫失聯，所以出現了失明、身體失控等癥狀，就像短暫斷電了似得。
但也就是彈指剎那，很快我的靈魂與身體再度契合，一切恢復正常。
一個巨大無比虛影正冉冉升起。
這是一個屹立在天地之間的偉岸身影，它是人的形態，頭頂上卻有一對巨大的犄角，遍體覆蓋在濃厚的黑色羽毛下，一隻眼睛毀掉了，在臉上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黑洞，殘餘的一隻眼睛瞳孔幽暗，似有光芒明滅不定。
這是夜族真正的模樣，是它的靈魂，極端偉岸，擺脫了那具肉身的束縛限制後，不加掩飾的向這個世界展示着它曾經的強大。
不過，它的氣息正在衰減，從脫離肉身開始，天地間就有一股力量在瓦解着他的靈魂，仿似認定它不屬於這個時代，也不該存在於現在這個世界，要將它徹底湮滅。
“夜族，並不擅長的正面戰鬥。
讓我這道殘魂，來看看你這個衛氏一族餘孽的成色。”
他冷漠開口，身上的羽毛撲簌簌的扇動着。
萬事萬物，都是相對而言的。
他的身軀無比偉岸，那些羽毛在他身上，如魚兒身上的魚鱗，但單獨拿出來都大的驚人，如今萬千羽毛齊齊扇動，竟然形成可怖的風暴。
我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這是曾經破掉我直系祖先血脈禁術的存在，和曾經巔峰時期初代天官交過手，雖然被斬殺了，但足以證明它的強大，在那個特殊的時代里，絕大多數所謂的強者根本沒機會站在初代天官面前，一縷餘威就能崩殺他們，哪怕如今只是一道殘魂，仍舊有道行鴻溝在，先前我也只是嘴上說的輕鬆而已，實際一點不敢大意，立刻雙手結印，召喚自己的道果。
“永夜降臨！！”
伴隨着撼天動地的冷漠聲音響起，對方滿身的羽毛衝天而起，密密匝匝在天穹之上鋪展開來。
這裡暗淡下來，光線猶如被吞噬。
黑暗中，有股神異的力量無處不在。
這股神異的力量竟然在和我布置的枉龍格的力量糾纏廝殺，爭奪這片天地的控制權。
這讓我臉上一下子變得難看，當初設下枉龍格，就是因為這個龍格能牽制對方行動，同時，我在龍格中滑溜的如泥鰍一樣，可以從容拖延時間，等待對方的魂魄崩潰。
本想着是打蛇打七寸，不曾想對方立刻洞悉了我的意圖。
這是個老鳥，不僅僅能剋制我們這一脈的血脈禁術，甚至對十二龍格也很了解，有着非常豐富的和衛氏一族鬥爭的經驗。
這比我遇到過的那些妖王都要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