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7章 極道凶兵（八）
這種秘力，不屬於天地，它是我自身的力量，即便是在衛氏一族，也從未有人開發出這種力量。
我師父說，人體有秘藏，浩瀚無邊，自成一方天地。
過去的歲月里，有道門的巨擘曾進行過推演，倘若不求天地，內求己身，或許也是另外一條路，修的是真我，眼中沒有三千世界，縱然天地枯寂，自身永恆不滅。
在那輪推演中，那位巨擘認為這條路是可行的，有幾率可以走通，但是九死一生，須得有大意志。
這則說法只在一個很小眾的群體里流傳着，那位巨擘是誰，則眾說紛紜，有人說可能是某位人祖，便是道門膜拜的那位，也有人說可能與老子有關，還有說法是與天師府那位有關，這當中有些是可以求證的，比如天師府那位鼻祖，他至今還在，並未留下過這方面的說法，可以確定此事和他無關，總之，歲月荏苒，許多細節如今已經不可考，我師父也是在踏上神人路後，一直在求證修行的道路和終點，所以多方收集信息，包括一些前人提出的構想，他都了解極多。
我師父懷疑，我脊椎上的十二道天門的出現，可能是我無意間走通了這條路。
我不信道、不信佛、不信禮，早已發下宏願，只修真我，一切或許從那時開始就已經初露端倪，在我踏過天師劫的時候，天門大開，接引我，當時種種異象，必定會是一條前無古人的神人路，但被我拒絕了，不曾融入天地，甚至掠奪大道紋理來鐫刻自身。
這幾乎是必死的，大道恢弘，蒼天之下的生靈都被轄制，誰敢把大道紋理鐫刻在自己身上？直接就被轟殺成渣，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我卻做到了，只能說，我大約已經跳出了天地的轄制，不在規則之內，這所謂的規則在我身上便不再是金條玉律，而是可以貨殖的東西，是一種有形之物。
當然，這一切都是老道士提出的猜測，是否為真，無法確定，但那十二道天門的效用我體驗極深，非常有用，這條路我自然不會放棄，一直在鑽研、感悟那種秘力，投入了巨大的精力，迄今對第一天門流淌出來的秘力，駕馭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但，要將這秘力的本源通過道紋展示出來，這是我從未做過的事情。
此際，我精氣神內斂，處於內觀自身的狀態，意識完全融入第一天門，在感受那股秘力，並與之共鳴。
漸漸，我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對外界的一切感應全部隔絕，全身心的投入第一天門，徜徉在秘力當中，心隨意動，抵在無雙脊椎骨上的手指在無意識下開始划動起來，留下一條條玄奧無比的線條。
那不是祭文，也不是已知之內任何一種道的有形體現。
此際，我不再是我，我心神融入第一天門，完全成為那秘力的工具，與其說是我的在刻寫符文，倒不如說是那種秘力在自己進行演化，演化的是它的有形體現。
周遭眾人，目光齊齊盯着我。
老白、鷂子哥幾人只是單純在為我和無雙擔心。
茳姚、胡仙兒他們似隱隱看出了一些端倪，只覺得我在無雙脊椎上刻寫的符文有種莫名的神韻，很是吸引人。
倒是酆都、女帝、老道士三人，感悟極深，他們目光灼灼，都在死死盯着我演繹出的那些紋理，宛若見證了一方新世界，只覺得那些紋理新奇無比，看的很認真，一時間竟是如痴如醉。
“那是什麼？？一種大道紋理嗎？和我熟知的大道紋理出入極大，與此方天地完全沒關係，不，與三千世界任何一界都沒關係，但卻深邃、晦澀，值得窮盡一生去鑽研。”
酆都自語，有些恍惚：“這是......一條全新的路嗎？單憑演繹出了這條路，足以稱宗做主，這小子才多大年歲，竟然做到了這一步，比聖武還要變態，對這個擺渡人的小崽子也是完全不藏私，什麼都捨得給啊！”
他不再說話，認真觀摩。
女帝與老道士亦如是。
俄頃，一陣強烈的痛苦傳來，這一剎那，我的頭顱就像是在連續遭到重擊一樣，腦仁兒傳來針扎一樣的刺痛。
我猛地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精氣神已經處於乾涸狀態。
精神力量沉入第一天門，演繹那種秘力的有形體現，對精氣神的消耗太誇張了，即便是現如今的我，依舊扛不住，短短片刻的時間而已，精氣神變消耗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