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4章 天狗食日
“衛，衛驚蟄......小，小心。
他們......回來了！
......”
趙圓珠反反覆復在重複着這一句話。
顯然，這一段記憶碎片並沒有承載更多信息，只有這一句示警。
但，偏偏就是這一句示警，我已經聽到不下百遍，在第十龍庭中時就曾聽到過，就連腐化黑霧都不曾擋住它，可見這一段精神烙印隱藏着多大的執念，在她兵解自身時，其執念聚焦於此，天地難滅，於是就會出現這一段烙印反覆出現的情況。
換而言之，這一段烙印，就是趙圓珠最想傳遞出來的東西。
此時，這一段精神烙印完全呈現出來，所透露出的東西自然遠勝從前。
我側過頭，怔怔的看着她。
她神情焦急，仿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面孔微微有些扭曲，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浮現出各種五顏六色的紋理，那些紋理極其接近於殄文，又與陰司的殄文大為不同，或者說，比陰司的殄文要更加古老質樸。
殄文也好，祭文也好，或者是道門的各種符文，本質都是道的一種有形體現、繼而慢慢演變形成，譬如我手臂上的大道紋理，便是最為質樸的原初符文，在這個領域，我可以說是造詣極高，當今玄門能超越我的恐怕沒有，若把我身上的大道紋理謄抄下來，都快形成一種全新的符文了，那是對應神人路的符文，說是開宗立派的水準一點不為過，對於這世間的各種符文，我的感悟自然極其深刻。
我幾乎第一時間就判斷出，趙圓珠身上的紋理與殄文是同源，二者都指向一種天地本源力量，而且，趙圓珠身上的紋理要更加古老，就像最早的象形文字一樣，表現非常直接，更貼近於大道本意，也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原始，現如今的殄文是它演化形成的東西。
“陰司土著。”
我神情陰沉，大致已經知道是誰對趙圓珠出的手，必定是陰司里的某一個土著族群，就我所知，這些土著是陰司的原初物種，而今陰司的一眾神祇反而是後來者，是在陰司的環境中得道的強者，後來居上，成為陰司的主流，那些土著反而被逐漸邊緣化，但殄文卻起源於那些土著，它們誕生在至陰的環境中，對於那樣的環境先天敏感，從極陰之處攫取大道痕迹，有的乾脆直接源自於土著本身，它們是至陰的精靈，骨骼、鱗甲上有紋理，這些紋理天生親近至陰力量，這一切都是殄文的原形，慢慢整理形成了現今的殄文。
迄今為止，還會使用這種早期殄文的，只有陰司的那些土著了。
“不祥的符文，應該是一種非常可怕的詛咒力量，道行不夠，會被直接咒殺。
她是被詛咒的情況下，選擇兵解自身，留下精神烙印給我示警，也給我留下了一些線索。”
我自語，繼續向前。
身邊一個又一個的趙圓珠浮現，都是她一生中某個時間節點的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