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8章 聖武鎖真言
此山，其高不知幾何，被霧靄所遮蔽。
我從天而降，以俯瞰的視角，竟不能看到它的全貌，只見其頂峰處一片混沌，其山體亦不可見，初時一眼看去，與其說那是一座大山，倒不如說它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形雲霧。
我雙瞳變幻，時而眉心裂開豎眼，以太陰神眼觀摩，時而又眼中星光璀璨，用樓觀道的觀星瞳術審視，時而又星光熄滅，黑色涌動，雙目漆黑如墨，以幽鬼道的血脈瞳術審視。
可無論是怎樣的瞳術，始終不能洞穿霧靄，看見真實的山體模樣，更不能看見山中到底有什麼。
那山，宛若一片混沌海，又似虛無之地里的永寂，無法窺探其中究竟。
也唯有在用樓觀道的觀星瞳術時，才能隱約看見一絲端倪。
那涌動的濃霧，竟也是眾生念力所化，卻與阻礙我進入遂木之山的眾生念力截然不同。
阻礙我進入遂木之山的眾生念力，是人族意志里的排他性，以及衝天的戰意。
遮蔽這裡的濃霧，也不知是人族念力里的哪一種，竟然能防止窺探。
“這大概算是......隱秘的力量？
源自於人心的力量，真可怕。”
我自語，不由想到了初代擺渡人。
對方具有全知全能的能力，墮落後血脈擁有極強的污染性，還能吞噬各族的血脈力量，整個就是一個究極縫合怪，促使他擁有這些能力的，或許也跟人族的意志有關。
畢竟，擺渡人一脈，本就誕生於遂木之山。
這裡凝聚着人族的全部精神念力，人心的力量是複雜的，人族的意志也是多樣的——排他性，好戰，對美好的訴求，對和平的嚮往......
這就註定，凝聚在遂木之山上的念力是複雜多樣的，每一種念力都有其獨特的特性與作用。
阻擋我進入的那部分念力，狂暴、凶戾，充滿侵略性。
遮蔽遂木之山的念力，則具備隱秘的特性，讓人無法窺視山上的真相。
或許正是這一切，造就了初代擺渡人無比複雜的能力。
“初代擺渡人的能力，與人族信仰的複雜多樣性有關！”
我微微眯着眼睛，無聲墜落。
山腳下，五人無聲駐留在那裡。
這五人，可不正是早早被接引進來的茳姚幾人？
不同的是，茳姚是站着的，昂首看着上方，一手伸出，掌中浮現出一團拳頭大小的血液，那血液舉而不散，發出殷紅的血光，並不妖異，反而一眼看去有種莫名的神性。
在她身後，老白四人齊刷刷跪在地上，額頭抵在地上，雙手展開放在前方，做出一個類似於禮佛的動作，瞧不見神情，也無法判斷他們現在的狀態。
我唯一能確定的是，茳姚現在應該神智正常，非常清醒。
念及此處，我無聲降落在她身邊，循着她的視線看向上方。
來到山底下，這裡雖然也有念力迷霧，但稀薄很多，隱約能看見十幾米遠的地方。
這，真的是一座山。
山體的是黑色的，漫山都是各種花卉，目光所能及之處，色彩絢爛，美輪美奐。
咚，咚！
山上傳來陣陣鐘鳴聲，一聲接着一聲，接連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