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9章 誘人的條件
作何感想？
祭壇之上，那些人族在歷史長河中誕生的先賢，每一位幾乎都是人族古史中不可磨滅的印記，他們為初代擺渡人高舉文明之火，彷彿初代擺渡人會帶着整個族群載歌載舞的走進新時代。
而我，高舉着為人族而戰的旗幟，在這裡只是一個看客，如果不是華胥氏給了我遂木之山的權柄，甚至可能是寇讎，那人族的文明之火將是利刃，殺我而後快，彷彿衛氏一族才是阻攔人族走向幸福的絆腳石。
作何感想呢？
我一路上的感想太多了，到了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激烈的情緒，心如一口深不見底的黑淵，死寂、深邃。
咚，咚，咚！
初代擺渡人一步步走來，偉岸的身軀進一步暴漲，每一步落下，祭壇都在顫動。
轟！！
我身上血脈力量即刻沸騰，裹挾着精神烙印，汨汨流入龍庭當中。
一時間，我身上的幾個龍庭齊刷刷亮起，尤其是第九龍庭，堪稱熠熠生輝
精神烙印流入此龍庭中後，細細感受此龍庭中的血脈烙印，而後直接沒入烙印里，傳遞信息。
初代擺渡人渾不在意我的反應，他自然能感受得到我體內洶湧的血脈力量，約莫以為我是出於緊張在防備着。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是否傷害到了你？這就是人族的真面目，用你時，以‘聖’之名為你加冕，不用你時，你便是寇讎。衛氏一族是這樣，如果有一天，當它們用不着我，我也是這樣。”
初代擺渡人凝視我，忽而笑了起來：“哈哈，許多年前，我第一次站在這裡，推演出了這一切的真相，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以後，我的表情幾乎與你如出一轍。
你衛氏一族是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我擺渡人一脈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就像我說的，人族的未來里，沒有你我的容身之處。
十幾年前你們阻我踏入現世時，我問聖武，悔不悔，他用拳頭給了我回答。
今時今日，我還要問你同樣的話，你......悔不悔？
你是否還要為這可悲的人族血戰到底？
你衛氏一族用無數骸骨鋪就的未來，是否仍舊要讓那個卑劣的族群生活在蒼天之下？”
他的聲音宏大，響徹此方天地，經久不息。
喀嚓，喀嚓！
天穹中，龍氣聚攏形成的雲團散去，長生藤枯萎。
我切斷了自己和老白幾人的聯繫，巨大的龍首自黑白天幕中探出，靜靜凝視初代擺渡人。
良久，我開口道：“你所勾勒的未來里，難道就有衛氏一族的容身之地嗎？”
“從來都不是神話拋棄了衛氏一族，是衛氏一族背棄了神話！
我從來都沒打算將衛氏一族斬盡殺絕，你的祖先聖武，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不是你們這一族冥頑不靈，就像失心瘋了一樣庇護人族，與我作對，我所勾勒的未來的宏大敘事里，衛氏一族永遠是這片天地的主角！
同樣的話，我曾說過無數次，同樣的條件，我開出過無數次。
今天，我最後再說一次。”
初代擺渡人的話語鏗鏘有力，“我可向蒼天許下宏願，今日你從這裡退去，未來衛氏一族必將光耀千古！！
你不願高舉屠刀，沾滿人族之血，可以，我允你不參與未來的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