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驚弦稍稍有些詫異,不明白服務員看他乾啥,董陽已經主動解釋道:“梁哥,你看看那個大叔,就是頭發白了一大半的這個……”
“哎,你看他滿頭白發的,實際上才四十五歲吧。他們家,實在是太貧困了,所以我才特許他,可以和彆人拚麵吃,所有的雲陽麵館,也僅此一個特例而已。”
粱驚弦笑著說道:“你和我說這些乾啥?難道我還會因為這一個特例用戶而責怪你們?”
他拍了拍董陽的肩膀,微笑著說道:“小陽,我最喜歡你的地方,就是你的善良,你不忘初心。
我們雲陽麵館,其實隻要稍微摳一點點,成本就會降下去很多,肯定能賺更多的錢,但是你並沒有這麼做。這是對的。
我雖然不如你高尚,但這些肯定也會支持你乾的。隻要你認為對的,就儘管做就是了。”
從一開始,粱驚弦也沒打算在雲陽麵館這裡賺多少錢的,頓了頓後,粱驚弦又道:“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允許他和彆人拚一碗吃?他雖然貧困,但是有什麼稀奇之處嗎?”
雲陽麵館是有一個特點的,管飽,你吃多少,就可以要多少,所以理論上,一個人是可以在這裡一直吃下去的,那麼拚一碗,理論上可以無數個人一起拚,大家要都這麼晚,雲陽麵館就完犢子了。
這是忌諱。他知道,董陽也不可能不知道的。
再說了,現在華夏這幾十年來,發展的很迅猛,這一碗麵,絕大多數人還是吃得起的,不至於天天和彆人拚著吃,蹭著吃。
董陽怔了怔,歎了口氣後說道:“這個大叔,就是我們春城本地人,哎,他們家以前可是我們這裡的名人,大叔家裡以前還是很幸福的,他有個女兒,還是我們春城,哦,不,是我們南滇省的高考狀元,考入了京大……”
“啊……是他啊……”司機忽然間驚叫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那位白頭發的中年人,說道,“董老板,他是不是女兒被宿舍裡的女同學下毒的那個?”
“對,就是他女兒。”董陽感歎的道,“他女兒本來還有一年就畢業,就算是在京大,那也是明星學員,眼瞅著一家人就能過上好日子了,結果,女兒在學校裡竟然被人下毒給毒成了癱瘓,腦子也壞掉了,這治病花錢,還要他們自己出,對方也不給賠償,他們家原本供女兒讀書就傾儘所有,現在更是連房子都賣了,這位大叔,就這麼短時間內,白頭發爬滿了頭。大多數時間,都在工地裡乾苦力。”
“沒辦法啊,他原本是個非常有自尊心的人,現在也淪落到拚麵吃,所以我這邊一直都是默許的。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司機深深地為董陽點了點頭,感歎道:“董老板你還是太心善了,你是個好人,是個有責任心,有善心的好企業家,難怪你能這麼成功,收獲這麼多鐵杆粉絲的支持了。
哎,那個下毒的臭娘們一家,真的是壞透了,把人害成這樣,結果竟然隻是緩刑,一天牢都沒坐過,太沒有天理了。
這事兒,在我們春城,還曾是一個大新聞呢,可這才兩三年,就沒有人關注了,苦了他們這一家子,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隻是想想,就覺得心酸。”
粱驚弦同樣也覺得可惜,心念微動,想著是不是去幫幫忙,看看那個被下毒的女孩子。
司機吃完了麵後,就出去做生意去了,他跑出租的,這個點又是用車高峰期,耽誤不起,臨走的時候還留了一個名片給粱驚弦,讓他有需要可以打他的電話,隨叫隨到。
董陽原本還準備帶粱驚弦到其他幾個分店也去看看的,結果剛要出門,就聽到有人叫了起來,“老田,老田你怎麼了?不好,快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