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被用了藥神誌不清,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除了刑具留下的新舊傷痕,還有許多毒蛇蟲蟻咬的印子。那妖女平時就拿鎖鏈拴著他的脖子,如牲畜一般對待。”
溫徽真說到這裡的時候,堅毅的眼眸中難以抑製地騰升起憤怒。
那是她的漢人同胞,卻在苗人手裡遭受如此折磨,怎叫人不氣憤痛心。
雲苓此前在毒人日記上看過相關記載,知道風瑩瑩那是在測試沈拓對於痛覺的感知,以及抗毒的能力。
那會兒隻是看著一些冰冷沒有感情的文字記載,感受還不深刻,如今溫徽真字字血淚地描繪著曾真實發生過的每一幕,很難不因之心中觸動。
真該死啊,風瑩瑩。
早知她為研究蠱毒病態到這種地步,害了那麼多人,當初就該讓她在死前也感同身受一遍。
溫徽真冷靜下來,才又繼續道:“半夜醒來後,他倒是清醒了一些,但依舊渾渾噩噩的說不清話。但我知道他是想幫我逃走,臨走前我本想帶著他一起,但他隻是搖頭不肯。”
“我又問他姓甚名何,家在何方,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便隻能先行離開,想著逃回大周以後,再向官府報信去救他......”
但漢人向來不願和神秘詭譎的苗疆人打交道,她回到襄州城後四處找救兵也無濟於事。
她還前去淮湘王府門口蹲守過,如果對方真是大周將士的話,淮湘王作為襄州封地的親王,按照律法是有義務帶兵前去營救的。
可淮湘王府的管家卻說她沒有證明對方身份的證據,王爺不可能輕易為此犯險進入南唐的領土範圍。
再後來溫徽真就發現自己懷孕了,便離開了襄州城,一來怕被抓回去,二來也是想辦法找救兵。
然而沒過多久,南唐就因為宮中有巫蠱作亂,頒布了鎖國政策,非南唐人無法入境。
找救兵的事就徹底失去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