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看不出來嗎?思思去得可憐,自然要給她辦一場葬禮。”
李香雲忍着心頭的火氣,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你牽挂思思。可她連屍首都沒有找到,立一個衣冠冢就夠了。現下弄得家裡雞犬不寧,你叔父吃酒回來可是要問罪的。”
她不敢對着溫思爾讓人大呼小叫,便把氣都撒在下人身上。
指着小允呵斥道:“一幫蠢出世的死貨!主子急暈了頭,你們也不警醒着點兒,就在這裡胡來!等老爺回來了,非得扒了你們的皮!”
這番指桑罵槐之意,溢於言表。
溫思爾一把將小允護在身後,款步上前,緊盯着她:“思思是我血脈相連的至親。她客死異鄉,單做一場法事怎麼夠?我問過大師,若她在地下睡得不安穩,還是會回家看看的。”
她刻意將“回家看看”四個字咬得極慢,果然見李香雲變了臉色。
燭火幽微,夜風一吹,她還真有點發抖了。
李香雲下意識環住自己的臂膀,左右掃量一圈,硬着頭皮道:“這......你別胡思亂想了,畢竟你剛剛流放回來,我也是怕你叔父知道責怪你。”
說著,她再度出言驅趕一眾僕人:“還愣着幹什麼,都回去!等下老爺回來了,有你們好看的!”
話音未落,溫思爾便斥道:“誰敢走!”
一時間,氛圍僵持不下,竟無人敢妄動一步。
這可把李香雲氣了個仰倒,這溫承明回來這幾天就沒幹過一件好事!
溫思爾冷眼掃視左右,目光最後才落在李香雲身上,一字一句地開口。
“嬸嬸怕是記性不大好。思思乃是千煞王的未婚妻,輕慢了她,等於輕忽千煞王。難道嬸嬸想給溫家樹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