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寫字也會起繭,以前練射針的時候也起了繭,磨一磨再厚厚塗上潤膚的膏脂也就恢複了。
要是不能消除也無妨,有點繭算什麼,相公覺得呢?”
趙崇霖點頭,“你想學就學。”
在客棧睡到天明後退房返回,趕在中午之前到莊子上,用過午飯再到大崖口村那邊的山上去看正在燒炭的進度。
在傍晚城門關閉之前回城,今日守城的還是昨天那個守衛。
小鎮上,吳騁當日沒走,睡了一覺醒來發覺渾身上下都痛不說,尤其是屁股像打了板子一樣。
蔣氏給他看,一見之下被駭得腿軟險些站不住,趕緊讓人去請大夫來,又找到掌櫃的詢問情況,甚至懷疑這間客棧不乾淨,或者是黑店。
不然,怎麼好端端的睡了一覺醒來就一身傷,大夫看過也說是棍子打出來外傷。
掌櫃的當然不可能承認,“我家祖孫三代都是在鎮上開這家客棧,不可能做虧心事。”
蔣氏喊著讓下人去報官,吳騁一把拉住妻子。
“彆嚷嚷了,請大夫給我開些藥。”
看著丈夫不耐煩的眼神,蔣氏瞬間就沒有再為他計較的心,心也涼透了。
吳騁扭頭麵向床內,他沒臉讓人看見現在狼狽的模樣。
他這番反應彆說是蔣氏了,便是大夫和掌櫃的也看出來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自己清楚。
明白過來的蔣氏客客氣氣將大夫和掌櫃的送走,幸得是掌櫃的不與他們計較將他們立馬趕出去。
那日丈夫在鹿鳴宴上因何受傷,又被府台大人罰明年不得科考,他回家後沒有提半字,但蔣氏問過李慶,威逼利誘之下得知了原因。
如今隻一想便有了猜測,也難怪他攔著不讓報官,他是心虛不敢。
蔣氏想扔下他在這兒自己先回去,突然湧起一股心慌惡心感,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當初懷兒子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從上身到生,足足吐了九個月。
感覺到臉上有涼意,蔣氏摸了一把才發現是她的淚。
她或許,就是這個命了吧。
兩日之後在回雲岩縣的路上遇到一個眼熟的人,對方騎著馬經過,隻匆匆一瞥蔣氏也認出了對方,那是孟浩傑。
孟浩傑為祖母和父母親守過了七七,他自是不甘心一輩子就窩在雲陽縣受人白眼蹉跎一生,與妻子商議後決定到府城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