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挑眉,手裡的卷宗沒放下來過,還是很耐心地給她回應:“你對他們很了解?”
“兄妹嘛,自然是有一些的。”安與時撐起下巴,把炭盆裡爆開的栗子撿出來,緩緩道:“安景川,素來穩重,看上去什麼都懂,也最識大體,但我覺得他和老夫人很像,說不定,骨子裡也是個自私自利的,隻是看著道貌岸然。”
“安景州,因為次子,所以寵愛有加,但教養並不算嚴苛,所以招貓逗狗什麼都乾,看著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頑劣不堪,卻也單純,說白了就是個熊孩子。”
這樣的看法,讓裴允覺得好笑:“你是這麼看的?”
“嗯。”安與時點點頭:“還有阿兄你呢,脾氣捉摸不定,但是,是個好人。”
裴允沒心一皺。
是個好人?
聽上去怪怪的......
安與時優哉遊哉的,換了個更適宜的姿勢,還晃起了小腳尖。
“對了阿兄,我現在有銀子了,明兒點出數目來,就先把三千金還給你。”
“不用還。”裴允神色平淡,笑著看了她好一會。
有的時候,他真懷疑這丫頭是不是受過的打擊太多,所以才會像這樣完全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