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安應淮就越是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需要心虛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如此剛硬,鬨得滿城風雨,連絲毫顏麵都不留......”
安與時冷聲反諷:“我都差點死了,還要顧忌你們這群道貌岸然之人的顏麵?”
“你怎麼又頂嘴?”安應淮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這就是你同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聽到這句話,安與時笑出聲來。
“態度?父親?”
“安大將軍,敢問一句,自我出生到如今,你可有管過我一日?我在孟家,是否吃得飽穿得暖?我多日不見你長高了多少?學了多少本事?念過多少書?”
“我在孟家可有受過欺負?我出門去,與上京城的小女娘們相處如何?我是不是病了,什麼時候好的?”
說到這裡,安與時鼻子發酸:“我母親與你常年征戰,我可惦記你們?你們可曾惦記著我?我沒有父母在身邊的日子,縱使有外祖父母和舅母們悉心教導,能抵得過沒有生父庇佑的時日麼?”
“又或者,我終於回到安家,在你身邊,就養在你眼皮子底下!我是如何被人欺負的?我在家是如何過著連下人都不如的日子,我知道母親和外祖一家在邊地苦戰,屢屢傳來噩耗,我有多害怕!?”
她痛心到站起來,死死盯著安應淮的眼睛。
“這些你都想過嗎?”
“安大將軍,我是你女兒嗎?”
真正的安與時到死,都渴望著安應淮能多看自己一眼。
可兩世都是悲慘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