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太妃對著她招了招手:“過來。”
等到安與時坐在了身邊,她才又歎道:“知道你心裡不安,不然怎會在皇帝那裡躲一天?是嫌老身嘮叨你了?”
“怎麼會呢?”安與時心虛低頭:“我是想著,實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不知道該怎麼同樊祖母認錯。”
樊太妃嘴角一抽,普天之下,敢這麼跟她說話的,也就是一個安與時了!
不對,還有裴允!
都是不省心的。
“老身知道,你也是察覺到了裴允對你的心思,所以才會非要為他張羅妻妾的,對不對?”
“什麼都瞞不過樊祖母。”安與時苦笑。
其實她更沒想到的是,樊太妃會這麼直接的點出來。
“他是我阿兄,我不願與他生分,也不想讓他傷心,所以才會出此下策,誰知道他氣得很。”
樊太妃歎了口氣,定定的瞧了她好一會,才又問道:“你不喜愛他?”
安與時都聽笑了:“昨日陛下也問了我這個問題,我實在不明白,我與他是兄妹,相互喜愛也是應當,可為什麼非要扯到兒女之情上?”
“你......”樊太妃整個人忽然放鬆下來,笑得渾身輕顫,方才的愁緒好像在一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幕,看得安與時不明就裡。
樊太妃拍拍她的後背,慈愛道:“好了,近來京城是多事之秋,你去給皇帝看診吧,務必要把他的身子治好,就彆在哀家這裡拘著了。”
安與時站起來,還沒回過神來呢,就見老嬤嬤端著參湯過來了。
見狀,她也不好再讓樊太妃煩心,乖巧道:“那與時先告退,晚些再來陪樊祖母。”
或許,是樊太妃和司方旬都知道她想問樓家的事,所以才都想著避開她?
她摸摸鼻子,忍不住好笑。
原來她也會有鬼見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