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與時並沒有急著多說什麼,她就是靜靜地看著,頗有些悲天憫人的意思。
換成安應淮,可不會這樣一心一意希望她好。
隻怕會恨不得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她身上才對!
“與時!”樓朝雨忽然從牢門縫隙裡伸出手,用力抓住安與時:“我知道,你能來看我們,已經是冒著莫大的風險了,也定是因為你,我們在這裡的日子才算得上好過,彆的不說,我和祖母的湯藥一日不曾中斷,就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
“不必如此。”安與時安撫性的拍拍樓朝雨的手背,“我阿兄知道樓大人,在罪名還沒有徹底定下來之前,就不能因為眼下的困境否認掉樓大人所有的功績,他為百姓矜矜業業,這一層是真。”
樓大人一怔,忽然衝安與時九十度躬身,沉聲道:“多謝裴將軍!多謝安女娘!”
一個少年郎衝了過來,應該是樓朝雨的兄長,他急急道:“照此說來,裴將軍應該知道我們全家都是無辜的了?這個案子實在荒唐,我們樓家雖然和宮中禦醫來往頗多,但我們從不曾有過任何謀逆的念頭!”
“對!沒錯!”
其他的少年郎們都衝了過來,努力為全家喊冤。
“隻求裴將軍明鑒,我們都是清白的啊!”
“那些書信,我們看也沒看過的!”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我們全家都是被冤枉的!”
他們越說越著急,安與時耐心聽著,沒有打斷。
就是那鄒氏閃閃躲躲的表情......
看卷宗的時候,她和裴允就發現了鄒氏的不對勁。
可是他們都想不通,鄒氏出生低微,抬了個填房就能在樓家耀武揚威,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做出謀逆那等心機深重之事的人。
再有,論身份,鄒氏和那些禦醫們沒有利益往來,和司方峋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怎能那樣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