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賢妃原想和她私下說些話,但眼見長孫月箏沒有想走的意思,想了想也罷,反正她和薑晚琬見麵的時日還多著。
她福了福身,正想要先告退了,就聽見長孫月箏的聲音響了起來。
“月箏鬥膽問一句,娘娘可問清楚了大皇子是因何落水的?”
薑晚琬看向她,如實道:“爍兒說,是煜兒推了他。”
長孫月箏秀眉一蹙:“三皇子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不純?他怎可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還將他推落水中?這......這是害人性命呀!”
“公主言重了。”薑晚琬不以為意,“四五歲的小孩子,打打鬨鬨也屬正常。再說從前他們兩兄弟不養在一處,男孩子之間有些爭執,便更是常事了。”
果然不是她親生的,她就這樣不放在心上!
長孫月箏心疼兒子,不由氣急,強按捺著才平靜道:“雖說打鬨是常事,可推人下水這種事情,也實在心思歹毒了些!”
薑晚琬瞥她一眼,麵色不善:“公主用『心思歹毒』這四個字來形容一位年僅四歲的皇子,是否有失偏頗?”
“我......”長孫月箏愣了愣,訕笑了下。“我也是為娘娘擔憂,怕娘娘養錯了嫡子。如今還未舉行記名大典,娘娘趁早發現三皇子品行有失,不失為一樁好事。”
薑晚琬輕笑:“品行有失?如今這事,也隻是爍兒的一麵之詞,本宮尚未問過煜兒。”
長孫月箏急了:“大皇子又怎麼可能撒謊呢?他可是自小就養在娘娘身邊的呀!”
“自小養在本宮身邊又如何?就像是蒔養花草,即便精心澆水、修枝,也不可能讓它處處照著自己的心意去長,不是嗎?”
薑晚琬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好似要看透她的內心一般。
長孫月箏下意識地回避了她的視線:“娘娘說的是,我......我隻是想著,太後疼愛大皇子,總不會疼愛錯了的。”
又想拿太後來壓她。
薑晚琬笑了下:“此事本宮自會處理,公主不必為本宮憂心。待本宮查清事實,也自會給母後一個交代。”
“我就是......”
“夠了。”
長孫月箏本還還想說什麼,卻被薑晚琬打斷。
“本宮知道公主心善,可公主一個未出嫁的閨閣女子,又怎麼懂得如何教養孩子?待來日本宮為公主擇一位好夫婿,公主風光大嫁後,再來與本宮討論這個問題不遲。”
她明明態度和婉,可長孫月箏聽著,卻冷不丁打了個冷顫。
她呆愣了片刻,對薑晚琬福了福身:“月箏逾越了,那月箏便先回重華殿。想來太後已經知道了大皇子落水一事,我這就回去,讓她老人家安心。”
薑晚琬頷首,笑著目送她離開。
前世,她也曾提出要給長孫月箏擇婿。可那時候,她記得自己莫名其妙就大病了一場,病好後,這事情也就被擱置了。
如今再想來,那一場病,還真是病得蹊蹺!
喬賢妃見長孫月箏走了,這才忍不住把心中的猜疑說出口:“嬪妾近日怎麼覺得月箏公主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