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長孫月箏舒展了眉頭，換上了平素一貫的溫潤模樣。
“是，方才實在是月箏任性了。”
她深吸口氣，對著太後拜了拜：“母後，兒臣好好想過了，皇後娘娘說的不無道理。況且，兒臣身為大昭的公主，理應為了大昭著想。兒臣願意遠嫁高麗。”
太後與周文雍都有些震驚。
他們二人都了解長孫月箏，也正是因為了解，此時對於她的逆來順受，便有了幾分懷疑。
“你想好了？”太後盯著她的眼睛，“此去高麗，山長水遠，或許......你與哀家，便再也見不了麵了。”
還有半句沒說出口的是，她想要再見周文雍，也是不可能的了。
長孫月箏跪在她的腿邊，虔誠道：“兒臣知道。可是兒臣想過了，如今這個局麵，高麗便已是兒臣最好的歸宿。”
她說著笑了笑，故作打趣道：“先前，皇兄還說要把兒臣嫁去江南，兒臣覺得，與其去江南，倒不如去高麗。”
周文雍下意識地握了握拳，又緩緩鬆開。
“兒臣此去高麗，至少也算是為大昭百姓出了一份力，不辱兒臣長孫氏的姓氏，也不辱兒臣柔儀公主的封號。”
長孫月箏這番話，是對太後說的，也是對周文雍說的。
他們二人，自然也是都能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的。
她是說，事到如今，她已彆無選擇。
不嫁給韓中元，她要麼死，要麼被送去江南。但嫁給韓中元，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不說，至少，她還得了個愛民如子的好名頭。
“好。”太後沉默了會兒，終於點了點頭。
她對薑晚琬道：“哀家覺得，韓中元確實是個好人選。既然月箏也想明白了願意嫁，那此事就這樣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