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琬也有些意外，她不動聲色地飲了口茶，這才問道：“公主說不願一錯再錯，這是何意？”
“若明知皇上隻把臣女當做妹妹還要一心入這後宮，便是一錯再錯。”長孫月箏看著她，容色之間竟自若非常。
“是以公主的意思是，公主不想入後宮？”
長孫月箏輕輕頷首。
“爍兒的身世被眾人知曉乃是意外，所幸此事知道的人還不多。可是如果臣女真的入了後宮，這件事情反倒再也瞞不住了。為了爍兒與皇上的聲譽，臣女甘願離宮。”
“你要離宮？”周文雍忍不住開了口，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但怕薑晚琬起疑，他定定神，又跟了一句：“朕的意思是，從前朕也想過讓你遠離長安，可你都不願意。如今怎麼就改變主意了？”
長孫月箏看著他，萬分平靜：“臣女想明白了。皇上對娘娘一往情深，臣女縱然入宮，也無法改變什麼。臣女不想壞了爍兒的前程，也不想勉強皇上，所以臣女決定離宮。”
她說著對太後又拜了拜：“還請太後娘娘看在臣女侍奉多年的份上，留臣女一個體麵。待回宮之後，請太後賜臣女一所宮外的彆院，臣女願意離宮而居。”
太後有些不信：“離宮而居？假若哀家把你那彆院賜在江南呢？”
長孫月箏欣然道：“臣女便遠赴江南。”
這話一出，就連經驗老道的太後都著實愣住了。
薑晚琬也很意外。
她沒想到長孫月箏會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入宮的機會。
須知若是錯過了這一次，她再遠離皇宮，隻怕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再堂堂正正地回來了。
且太後心中始終有心結，隻怕不日便會將她許配人家，永絕後患。
長孫月箏如今這樣的選擇，那是真的放棄了後宮這一條路。
“你想清楚了？”太後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