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偏頗、是遷怒、是不愛啊。
“我不是你隨便打罵還不會記仇的寵物,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我是人,我也有心,會覺得痛,會覺得委屈。”
沈傾迎著孟如秋的視線,一字一句地問:“我憑什麼不可以記仇?憑什麼不可以對抗?憑什麼不能恨你?”
“憑什麼沈明珠殺了人都可以被原諒?”
“憑什麼我隻是揭露沈明珠的罪行就罪無可恕?”
五句憑什麼,字字誅心。
“孟女士,你對我而言,從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風吹過。
古樹上那密密麻麻的木牌碰撞著,發出叮叮的脆響。
孟如秋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沈傾這番話,語調平靜直白,卻好像一個驚雷炸響在她耳邊,心底仿佛被撕 裂開一個口子,呼嘯的冷風悉數灌了進來。
孟如秋張著嘴,幾次囁嚅著,卻都說不出一個字。
難道......在自己親生女兒的眼裡,她這個母親當得就這麼差勁嗎?
孟如秋備受打擊,眼眶裡一瞬間凝聚了淚。
“可我們是母女啊。”
“你是我十月懷胎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我為了找你,日夜期盼,你卻說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這麼誅心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孟如秋指著沈傾,手都在抖。
她隻看到了沈傾眼裡的清冷,卻看不到那清冷背後的委屈和傷心。
她隻知道沈傾恨她怨她,卻不知道為什麼恨她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