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陸婉芸覺著好笑。初成?初成自然是該在何處就在何處!
占了中宮嫡次子的名分已是她妥協讓步,還要她如何?養虎為患麼?
“二皇子不大親近臣妾,與承德也不合,為免再生意外,臣妾以為還是將二人分開為好。”
她輕聲細語的說著,仿佛是在和雲胤耀商量,“都是武將之後,再起衝突,難免出什麼岔子。”
雲胤耀的臉色不大好看,隻因那句‘武將之後’。
他的兒子冠以旁人名諱,縱然已經在自己名下也改了族譜,可世人皆知其為英親王的遺腹子,每每想到此處,他心中都煩悶的緊。
“皇上,臣妾先去看大皇子了。”
“朕與你一道。”
不知怎的,見陸婉芸如今待他不冷不熱,他心中總是說不上來的怪異。
對於雲胤耀的態度,陸婉芸卻懶得多想。隻是承德吃了這樣大一個虧,沒道理輕輕揭過才是。
她不動聲色的掃了初成一眼,初成心慌意亂,連忙移開目光。
“母後。”見明黃色的宮服出現一角,承德就掙紮著起身,這一起就見著與陸婉芸一道進來的皇帝,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初成在外頭的哭泣訴說他聽得明明白白,但怕給陸婉芸惹麻煩,他也沒有著急辯解。他‘父皇’對初成的偏愛,饒是承德作為一個孩子,也感受的清清楚楚。
“見過皇......父,父皇。”
承德聲音小了很多,擺明對雲胤耀充滿敬畏恐懼。
這讓雲胤耀越發不滿,但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並未發作。
“好生躺著。”陸婉芸快步上前,將人按著躺下,“往後你都住在梓潼宮偏殿,與母後同住,今日之事,再不會發生。”
“皇子曆來住在皇子府,皇後,你不要忘了規矩。”
雲胤耀目光沉沉,話語中滿是警告。
陸婉芸抿唇,道:“可承德與二皇子才相處這麼短暫的片刻就險些造成不可挽回之事,若再同住皇子府——”
“皇上,二皇子頗得太後娘娘喜愛,不若讓其住在太後宮中為太後解悶, 白日來臣妾和國子監學習,承德則住在臣妾宮中,如此可好?”
見雲胤耀還要說什麼,陸婉芸就再道:“皇上,這麼多年,臣妾一個人也會覺得孤寂。”她微微垂眸,“就當是讓臣妾有個能親近些的人。”
不知是陸婉芸的示弱還是那句話讓雲胤耀心生觸動,他竟是沒有立刻反對。
過了許久,才聽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垂憐施舍的開口:“允了。”
待人帶著初成離去,陸婉芸才不再掩飾眼中的冷意。
“承德,你告訴母後,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承德的口中,陸婉芸知曉了事情的全貌。
無非是承德更加好學,得了國子監監理的連連誇讚,初成不服,張口便汙蔑承德‘不過武夫之後,不何該有此才華,出口成章,定是抄來的詞句’。
承德本未爭執,直到初成張口詆毀諷刺他的生父生母,更說其能入皇宮成了皇帝養子,死了爹娘也是天大的好事——